服务业是以“排除法”定义的，即一般而言，经济学家将非第一产业与第二产业的经济量定义为服务业，这样，服务业没有统一的、明确的定义，其内部各个产业之间并没有经济学意义上的共同点。为了以经济学方法进一步分析服务业，经济学家对于服务业的分类进行了一些努力。1966年美国经济学家H.Greenfield在研究服务业及其分类时，最早提出了生产性服务业（Producer Services）的概念。1975年Browning和Singelman在对服务业进行功能性分类时，进一步明确了生产性服务业（Producer Services）的概念。^[1]

对于生产性服务的概念内涵，并没有一致的看法。Singelman（1979）认为，生产性服务应包括：金融、保险、房地产、工程与设计、会计与簿记、法律以及其他商务服务。在我们的分析中，采取一个普遍接受的概念，即生产性服务是指市场化的中间投入服务，即可用于商品和服务的进一步生产的非最终消费服务。这个概念强调了生产性服务的中间投入性质。

生产性服务在现代经济增长过程中扮演了极其重要的角色，是现代经济增长的一个重要动力以及组成部分。^[2]从各个国家经济增长的现实情况来看，生产性服务业与经济增长的关系可以从两个方面来分析：第一方面是在经济增长过程中，生产性服务业占GDP或全部服务业比重上升的趋势。也就是说，生产性服务业随着经济增长，其增长速度更快于整个经济增长本身的速度，占GDP以及全部服务业的比重明显上升。第二方面是生产性服务业对经济增长的促进作用。这两方面的问题实际是相互交织的，生产性服务业在促进经济增长的同时，其自身必然获得较快的发展，因此，其占GDP或全部服务业的比重必然上升。因此，生产性服务业自身的快速增长是生产性服务业作为经济增长基础条件的一个必然结果。

根据上述情况，本文从以下五个部分进行论述：第一部分论述生产性服务业在现代经济中快速增长的基本事实，从这部分的分析可以看出来，生产性服务业是现代经济中增长最快的部门。第二部分论述了现代经济增长的本质，认为经济增长在本质上看是一个规模报酬递增的过程。第三、四部分论述了生产性服务业实现规模报酬递增的途径：促进社会化分工、将人力资本大规模引进到经济再生产过程中。第五部分是一个简要的结论。

一 生产性服务业增长的基本事实

经济增长到底是如何发生的，一直是经济学家研究的重点。在20世纪60年代初期，就产生了著名的库兹涅茨-罗斯托之争。库兹涅茨认为，经济增长是一个总量过程，在数学上体现为生产函数边界的向外推移，在经济上体现为生产规模的绝对扩大，结构变化只是经济增长过程中的一个标准结果；^[3]而罗斯托则认为，经济增长首先是一个部门过程，经济增长的具体表现就是各个部门交替成为经济增长的发动机，结构变化是经济增长的一个重要原因。罗斯托的这一观点后来成为经济学的主流观点。^[4]而从统计数据来看，经济增长过程体现了第二产业、服务业交替成为最主要的经济活动部门的过程。而从20世纪60年代以后，服务业就成为世界经济中产出最大的部门。到2000年时，服务业的产出占了世界全部产出的66.3%。从统计数据来看，20世纪20年代后，服务业中增长最快的部门大部分都属于生产性服务业，与此同时，生产性服务业中雇用的劳动力数量也急剧上升。在G7国家，生产性服务业雇用劳工的比重自20世纪20年代开始就快速上升（见表1）。

表1 20世纪20～70年代生产性服务业劳动力占全部劳动力比重

从美国的情况来看，早在1948年，美国第三产业占GDP的比重就已经超过第一、第二产业之和，达到了53.96%，但是在随后的52年间仍然保持了增长趋势，到2000年达到了74.45%，^[5]平均每年增加0.4个百分点。从服务业的内部增长结构来看，其主要增长部门都是与生产性服务业相关的。例如，金融保险业占GDP的比重在52年间从2.45%上升到了8.31%；房地产业从7.32%上升到了11.31%，工商服务业从0.61%上升到5.79%；各种专业服务业（不含法律服务业）从0.40%上升到3.10%；法律服务业从0.45%上升到1.35%。而且，工商服务业、各种专业服务业对整个社会服务业的发展起了决定作用，二者在社会服务业中增加值的比重分别从1948年的7.47%、4.94%上升到了2000年的26.41%、14.15%。到2005年美国包括仓储业、信息服务业、金融及房地产服务业、教育培训业、专业及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