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数据样本

本文所使用的数据来自于中国社会科学院民营经济研究中心于2007年进行的“民营企业竞争力调查”项目。该调查项目与被调查省份的统计部门或相关部门联合，对浙江省、江苏省、北京市、辽宁省、山东省、湖北省、云南省、河北省、福建省、上海市、广东省等11省市做了关于人力资本与民营企业竞争力的问卷调查，另外江西、四川、陕西3省份各有1份问卷，在回收问卷的基础上形成了1594份有效问卷。该调查涉及的行业包括纺织、食品饮料、化工、机械、建材、橡胶等制造业，还包括农林牧渔、交通运输、建筑、房地产、金融等农业和第三产业部门。调查问卷由两部分组成：一部分为民营企业财务状况调查，这部分内容主要由企业资产、负债、利润、工资等企业财务与经营指标组成，包括2004～2006年共3年的数据资料；另一部分为针对2006年的企业竞争力状况调查，这部分主要由企业治理结构、产品竞争力、行业特性、企业人力资源状况等内容组成。这项调查问题涉及面广、资料丰富，为本项研究提供了可靠的数据基础。根据我国企业目前的研发现状，通过对调查数据库的分析，我们发现民营企业的研发主要发生在制造业部门，农业和第三产业部门中仅有很少企业从事研发。因此本项研究从调查数据库中剔除了农业和第三产业部门，只选择制造业作为本文的数据样本。在剔除存在变量缺乏值和异常值的样本后，用于本文分析的最终样本数量共计840个。

二 模型设定

本文重点关注人力资本对研发行为的影响，根据调查问卷中的相关问题，我们构造了以下被解释变量、核心解释变量和控制变量。

企业的创新行为可以用创新投入和创新产出两个方面的指标来衡量（Nasierowski and Arcelus，1999）^[1]。本文的调研数据库中没有包括创新产出方面的数据，但包括了企业是否有独立的研发机构和研发支出数额这方面的数据。研发支出数额这个指标反映了企业创新过程中的研发投入状况，是研究企业创新行为时最常用的衡量指标。但是，对于处于经济转型期、市场经济还不完善的中国而言，研发支出数额可能并不能真实有效地反映企业的实际研发投入情况。这是因为，研发支出是提高企业竞争力的重要手段，出于竞争需要和战略考虑，企业往往不愿意把本企业的实际研发支出数据等重要信息向外透露；企业为了树立良好的市场形象，对于不成功的研发投资项目可能不愿披露；当然，还有其他诸多因素，例如税收政策、政府补助、竞争者的策略等等均对企业披露研发数据的动机产生影响。另外重要的一点是，对研发支出数额的理解也会因企业不同而不同，由于没有明确统一的标准来界定研发支出实际包括的范围和内容，不同企业在统计口径上可能有较大出入，造成不同企业的研发支出数据缺乏可比性，因而采用此指标时估计结果可能会产生较大偏差。相对而言，企业是否有独立的研发部门这个指标反映了企业对研发的重视程度。由于这一问题不涉及企业实际的研发投入情况，不会对企业竞争战略造成伤害，企业更愿意披露这类定性信息；而且这一问题答案明确、极易回答，企业也愿意配合完成调查。所以，理论上有理由认为，企业是否有独立的研发部门这个指标能更有效地反映企业的研发行为。通过对调查问卷的分析也可以发现，大量企业对研发支出数额并未回答，因而调查问卷中这一变量出现大量缺失值，研发支出数额大于零的企业样本只有368个。相比较而言，企业是否有独立的研发部门这一变量缺失值较少，采用这一变量能够避免统计偏差并扩大样本容量。当然，由于部分企业对这一问题也未做出回答，而我们也无从判断这类企业到底有无独立的研发部门，为避免估计偏差，从样本中剔除了这类企业，只保留了对这一问题有明确回答的企业样本，这类企业共计687个。企业是否有独立的研发部门用变量rd来表示，如果有独立的研发部门，则rd为1，反之rd为0。

人力资本是本文关注的核心解释变量。在关于人力资本与经济增长的理论模型中，人力资本通常以教育水平代表（Lucas，1988；Becker，et al.，1990，Romer，1990）。在实证研究文献中，通常以识字率（Romer，1990）或入学率（Barro，1991；Levine and Renelt，1992；Easterly and Rebelo，1993；Barro and Salai-Martin，1995）作为人力资本水平指标。Barro and Lee（1993）指出了识字率和入学率作为人力资本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