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部经济成为一种现实经济形态由来已久，它不仅是城市经济的一个具体体现，是在经济分工中逐渐形成的体现城市优势和特色的经济形态，而且是一种城市经济的发展模式，通过总部经济可以有效提高城市竞争力和发展水平。但是，对总部经济的理论阐释还有待于进一步深化。本文针对既有研究^[1]，试图从一个更宽泛的层面上对总部经济的基本概念进行阐释，并着重研究总部经济的发展路径，使之能更好地指导城市经济的发展。

一 总部经济的概念——三层次界定法

（一）总部经济的概念

根据既有研究，所谓“总部经济”，是指某区域由于特有的资源优势吸引企业将总部在该区域集群布局，将生产制造基地布局在具有比较优势的其他地区，而使企业价值链与区域资源实现最优空间耦合，以及由此对该区域经济发展产生重要影响的一种经济形态。

从概念本身考察，首先体现了总部经济所研究的企业主要是指制造业企业，是有将总部与制造基地进行空间分离内在需要的大型制造业企业；其次，企业内部分工外部化为区域分工，即在企业自身发展到一定阶段之后，基于企业进一步的成本—收益考虑，将自己的决策中心和制造基地进行“脑体分离”；再次，这种分离在空间上又体现为区域之间的分工与合作，即各个区域基于自己的资源和要素优势所实现的互补性的分工与合作；最后，在这种分工与合作中，企业居于主动一方，根据自己发展的需要选择总部和制造基地所在区域，而城市及合作区域一般处于被选择的地位。

进一步从深层次考察，总部经济首先是一种城市经济，是城市经济利用自身优势而形成的一种形态（既定资源基础上的经济形态）；其次是一种合作经济，是中心城市与城市圈的分工合作的结果（关键是区域分工）；最后是一种高端经济，是城市经济和企业成长到一定阶段后才生成的经济形态。

（二）概念的局限性

由上述分析可以看出，这个概念的界定是非常严密的，也非常具体，但这个概念界定也存在一些缺陷：第一，研究对象仅仅局限于制造业企业，不能涵盖现实中其他产业（尤其是第三产业）的企业总部聚集于某一城市的现象，也不利于进行针对不同资源禀赋的城市发展总部经济的研究，因为能够符合该定义发展总部经济的城市实在是少之又少；第二，该概念界定总部经济的研究内容既包括总部所在城市的经济形态，也包括制造业基地所在区域的经济形态，从概念本身来说是严密的，但这无形中淡化了总部经济研究的主要方面——企业总部所在城市的经济，尤其当研究的出发点立足于城市，从城市本身考虑发展总部经济的战略和策略时，概念的局限性显得更为突出。因此，总体上来讲，既有研究关于总部经济概念的界定从理论上讲是严密的，具有理论的原创意义。但是，如果把这个概念用于指导一般城市总部经济发展的研究和实践，需要对概念进行改造，扩大其内涵和外延。

（三）新概念的界定——总部经济的三层次含义

基于上述分析，新的总部经济概念应该至少能够涵盖非制造业企业总部，尤其是第三产业企业总部；同时，又要体现出下一步城市发展总部经济的方向。因而，笔者在此提出了总部经济概念的三层次界定法：第一个层次是最广义的概念，是指所有单位的总部或者区域性总部对所在城市产生的经济效应；第二个层次是指所有的企业（包括第二产业和第三产业的企业）总部或者区域性总部对所在城市产生的经济效应；第三个层次也就是最狭义的层次，是指大型制造业企业出于发展需要实施的“脑体分离”式的区域分工对企业总部所在城市产生的经济效应^[2]。

在这三个层次中，第一层次构成了发展第二层次和第三层次总部经济的重要因素，是提升城市功能的重要方面；第二层次至少把第三产业尤其是现代服务业企业的总部发展问题考虑进去，从产业结构演变的一般规律来讲，第三产业的比重不断提升是一种趋势，是经济发展和结构调整到一定阶段的必然产物，因而总部经济的概念必然要反映这种发展趋势；第三层次的概念实际上指出了大城市和特大城市发展总部经济的方向——尤其是中国在争做世界制造业基地、充分利用国际产业梯度转移的历史机遇面前，大城市引进大型制造业企业总部，或者现有的大型制造业企业实施“脑体分离”实现价值链的最优化是建设制造业基地的必然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