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世纪80年代以来，随着技术革命引发全球产业结构的重大调整，发达国家日益呈现出服务经济态势。与此同时，一个引人注目的经验事实是：服务业与制造业呈现的强相关性，不仅表现在总量的互动发展，更反映在内部结构的相互融合上，这种相关性特征引起了学界和政界的高度关注。大量的理论和实证研究表明，在经济发展的不同阶段，服务业与制造业互动关系亦显现阶段性特征。工业化初级阶段，服务业发展依存于制造业的发展，服务业以消费性服务为主，生产性服务业的发展主要由制造业所引致的需求支撑；^{［1］［2］}工业化中级阶段，生产性服务业与制造业互相依赖日益明显，佩恩指出，随着服务经济的发展，服务业和制造业已经卷入它们高度相关和补充的阶段；进入工业化高级阶段以后，服务业尤其是生产性服务业与制造业的边界趋于模糊，揭示了以信息化、知识化为主导的现代生产性服务业对制造业引领作用不断增强的趋势。^［3］

从三次产业结构演进轨迹看，广州市已进入服务业为主导的发展进程，第三产业比重虽在20世纪90年代出现停滞，但总体上呈阶梯式上升，并最终在“十五”期间稳定超越第二产业而占据主体地位。^［4］但服务业内部结构仍以传统服务业为主，生产性服务业发展滞后，已难以满足制造业升级转型和区域经济持续发展的需要。

一 广州服务业与制造业的特征分析

（一）广州产业结构呈现软化趋势

据官方公布资料计算，1985年，广州农业、制造业与服务业分别占GDP的比重依次为9.69%、52.92%和37.39%。1995年，这一比例为5.38%、45.90%和48.26%。进入20世纪以来，服务业发展明显快于制造业和农业的发展，由1999年的52.13%上升为2007年的57.76，增加了5.63个百分点，而同期制造业则由43.52%下降到39.95%，下降了3.57个百分点。这一时期，服务业利用外资也呈加快趋势，2000年，广州市服务业实际利用外资规模为158889万美元，比1990年增加了37.98倍。服务业内部结构也逐步趋于优化，生产性服务业增长较快，外资的结构性倾斜带动了广州工业化进程和经济快速增长，但出现了第三产业的徘徊状态，制约了产业结构高度化成长。

（二）广州服务业与制造业关联性日益显著

统计数据分析表明（见图1），广州市服务业与制造业都处于上升趋势，但在不同发展阶段又表现出不同的消长关系。1985～1997年间，服务业产值与制造业产值基本接近，服务业与制造业互为影响，共同发展，相关系数达0.9988。1998年以来，广州市服务业总产值明显快于制造业的发展，并不意味着服务业在区域经济增长中的作用增强而制造业的增长效应趋弱，这一时期服务业与制造业的相关系数为0.9952，说明服务业与制造业总产值呈现高度的正相关关系。

图1 1985～2007年广州市服务业与制造业总产值变动情况

（三）广州生产性服务业与制造业的相关度高于消费性服务业

生产性服务业是指那些被其他商品和服务的生产者用作中间投入的服务。经济学原理认为，生产性服务业由于其产业关联度高、知识密集及集聚经济等特性，成为促进其他部门尤其是制造业增长的过程产业，在区域经济发展中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进一步分析服务业内部结构与制造业的相互关系发现，广州生产性服务业与制造业的关联程度要高于消费性服务业与制造业的关联性，1985～2007年间，相关系数分别为0.9863、0.9074。但广州市生产性服务业构成中以传统服务业为主，如运输业、房地产业等。而现代服务业发展滞后，如管理咨询、信息和信息科技、创新与设计以及国际性大项目融资服务等发展水平较低，这种现状制约了生产性服务业对制造业产业升级作用的充分发挥。

图2 1985～2007年广州市生产性服务业、消费性服务业与制造业年总产值变动

二 广州服务业与制造业互动关系的实证分析

（一）广州服务业与制造业互动关系：总量检验

本文以广州服务业增长值和制造业增长值为研究变量，分析服务业与制造业之间的总量关系。样本区间定为1978～2007年，数据取自各年《广州统计年鉴》和《广州五十年》，其中服务业数据根据国际惯例去除政府服务部门的增长值部分，并根据各年城市居民消费价格指数（CPI）消除物价因素的影响。考虑到对时间序列数据进行对数化后容易得到平稳序列，而且不改变序列数据的特征，将变量作对数化处理，并将制造业增长值和服务业增长值分别记为lnmanu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