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2012年世界人才回流现状

全球正在进入人力资源时代，人们的思维架构已经发生了根本性的改变——从资本主义（capitalism）逐渐演化成人才主义（talentism）。一个国家的竞争力根本取决于其是否能够在世界范围内吸纳各个领域的顶尖人才，并利用灵活有效的机制将他们的技术专长转换成这个国家的竞争优势，进而利用这种竞争优势集聚更多的精英人才，形成国家经济可持续发展的良性循环。

在人才全球化时代，整个世界进一步微缩，人才的自由流动更为平滑和便捷。2010年，全世界约有2.13亿人在出生国以外生活与工作，占世界总人口的3.1%，其中大约有9000万是经济移民或技术移民，大部分流向了以美国为首的欧美发达国家。

随着世界人口中老年人口的增加，年轻人口减少以及各地人口结构和人口数量的差异扩大，世界范围内的人力资源市场供需失衡状况越来越严重，掌握着高端知识和智慧的人才在全球范围流动和竞争的现象将越来越普遍。目前，全球人口的增长率已经从20世纪60年代中期的2%降到了现在的1.16%。^[1]就全球而言，2000～2050年，60岁以上的人所占的比例预计要增加1倍多，由10%增加到21%，而儿童的比例预期将下降1/3，即从30%下降至21%。^[2]在若干发达国家和转型期经济国家，老年人口已超过儿童人口，有些国家出生率已为负增长。根据国际猎头顾问协会的年度报告，2012年世界猎头行业的收入额为97.4亿美元，比2011年下降了6.4%。尽管2012年新增加的猎头委托案的数量比2011年减少了7.1%，然而委托案的费用比2011年上升了1.7%，这在一定程度上表明国际劳动力市场对高端人才的需求依然强劲，工业、科技产业、生命科学和能源产业等对高端紧俏型人才的需求尤其旺盛。在强劲的需求推动下，人才的世界性流动越来越频繁。^[3]

（一）人才回流、人才环流的兴起

随着世界经济和人才流动的加速发展，一种新的理论开始出现，这就是“人才回归论”（Brain Gain）。这种理论比较有代表性的观点出现于美国芝加哥大学经济学教授，同时也是诺贝尔经济奖获得者Robert E.Lucas，Jr.在1990年发表的文章“Why Doesn’t Capital Flow from Rich to Poor Countries？”中。文章指出，欠发达国家缺乏高技术人才和人力资本，这样可能使得这些国家和发达国家相比有更好的机会和利润空间。后来的研究逐渐表明，“人才流失”是可以变为“人才回归”的。国际人才移民研究发现，在美国，后来的移民有很高的倾向回流到他们原来的国家或是别的地区（DaVanzo，1983；Fields，1979）。^[4]还有的学者发现，在美国有30%的非美国出生移民在他们到达美国第一个10年或者第二个10年会离开美国（Warren and Kraly，1985）。^[5]因此，原来流行的“人才流失论”受到了挑战，包括很多其他学者（DeVoretz and Ma，2001；Mountford，1997；Grubel and Scott，1967）均认为，发展中国家的高素质人才去了发达的工业化国家，代表着发展中国家在海外的一种潜在的社会经济资源。^[6]这种在海外的储存可能是暂时的现象，总有一天他们会把在国外学到的知识和技术带回母国。

从欧美发达国家回流或环流到新兴国家是一种趋势。无论对美国等接纳国来说，还是对亚洲等输出地来说，科技人才从欧美国家的回流事实上早已发生。2000年前后，大约20万高科技移民离开了美国，返回母国发展。^[7]日本在1964年的东京奥运会后、韩国在1988年的汉城奥运会后，迎来了大量的回归人才，到20世纪90年代，日韩超过一半具有博士学位的科学和理工留学人员选择回归。就中国而言，从2008年12月出台“千人计划”开始，加之2010年发布《国家中长期人才发展规划纲要（2010～2020年）》，科技人才回流或环流的趋势得到了明显加强。哈佛大学、杜克大学和纽约大学2007年联合调查发布的《知识产权、移民积压与人才逆流：美国的新移民创业者》报告称，美国已经开始了“人才逆流”，而逆流方向主要是中国。

（二）人才向新兴国家的流动

人力资本回归的趋向在中国、印度、巴西等“新兴大国”的移民上格外明显。根据巴西司法部数据，2005～2010年，巴西旅居国外的人数从400万减少到200万。从2010年至2012年4月，在巴西合法居留的外国人数增长50%，达150万人。媒体称，巴西正成为一个新“移民国家”。“欧洲技术人员正流向发展中国家，比如‘金砖’四国。”国际劳工组织移民政策专家理夏德·霍莱温斯基说：“鉴于欧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