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9月29日上午，上海自贸区正式挂牌成立。这不仅意味着上海综合保税区成功向上海自贸区转型发展，也标志着中国改革开放进入新的历史阶段。从改革开放的角度进一步梳理综合保税区到自由贸易区转型发展的过程，分析自由贸易区建设的理论基础及国际经验，有助于推动上海自贸区建设。

一 自由贸易区建设的理论基础和当前特点

实践中，最常见的自由贸易区又可分为广义和狭义两类。广义上的自由贸易区（free trade area，FTA）是一个特定的概念，即两个以上的主权国家或单独关税区通过签署协定，在世界贸易组织最惠国待遇基础上，分阶段取消特定货物的关税和非关税壁垒，改善服务和投资的市场准入，推动贸易和投资实现自由化的特定区域；狭义的自由贸易区是指自由贸易园区（free trade zone，FTZ），指在某一国家或地区境内设立的实行优惠税收和特殊监管政策的小块特定区域。现实生活中，北美自由贸易区、欧盟和中国—东盟自贸区类似于前者，美国的纽约1号对外贸易区、巴拿马的科隆自由贸易区、德国的汉堡自由贸易区类似于后者。由于上海自贸区更接近于后者，所以本报告所指的自由贸易区也主要以后者为研究对象。

（一）自由贸易区建设的理论基础

自由贸易区在实践中有多种形式，但从理论上分析，都是经济一体化的主要形式之一。与其他经济一体化形式相比，自由贸易区属于初级的经济一体化形式。早期成立的自由贸易区主要针对商品贸易，但从20世纪末起，服务贸易逐渐成为自由贸易区的重要组成部分。而且，随着经济全球化从贸易自由化、制造业价值链分工深化向以更高标准市场准入为主要内容的投资自由化趋势发展，自由贸易区已是一种促进贸易和投资便利化和自由化的经济组织形式。

贸易是交换的一种重要表现和实现手段，减少或消除贸易壁垒有利于经济增长，促进世界福利最大化。以下三个经济理论为早期的自由贸易区建设提供了的理论基础：第一，诺斯出口基地理论。封闭经济模型的主要缺陷是没有看到贸易对经济增长的潜在作用，诺斯出口基地理论弥补了这个不足，也为世界自由贸易区建设提供了理论来源。这个理论最早由诺斯在1955年提出，他认为一个区域的经济增长取决于其输出产生的增长，区域外生需求的扩大是内生增长的主要原动力。据此，为提高一国或地区外生需求、促进一国经济增长，一国或地区有必要建设自由贸易区，通过自由贸易逐步平衡本国与其他国家间的要素和价格，从而促进本国经济增长。第二，非均衡增长理论。针对均衡增长理论，赫希曼、佩鲁、鲍莫尔等先后在1950年、1967年提出区域经济非均衡增长理论和两部门非均衡增长理论，这些理论也为自由贸易区建设提供了理论依据。例如，区域经济非均衡增长理论认为某一国家或地区不具备全面增长的资本和其他资源，平衡增长是不可能的，投资只能有选择地在若干部门或地区进行，其他部门或地区则通过利用这些部门或地区投资带来的外部经济而逐步得到发展。因此，自由贸易区通过贸易自由化和便利化等条件，形成一国或地区经济的增长极或增长高地，带动周边区域、整个国家或地区经济的增长。可见，非均衡增长理论为自由贸易区建设提供了空间概念，这也是20世纪七八十年代发展中国家大力推行自由贸易区的重要原因。第三，模仿优势假说。随着发展中国家或地区的兴起和发展，格申克龙等发展经济学家提出了后发优势理论。后发优势理论中的模仿优势假说也为自由贸易区建设提供了重要的理论依据。模仿优势假说认为，经济发展中的后起者往往有更多的空间模仿发达国家的技术和制度，通过模仿发达国家的技术、组织形式和制度，节约大量的创新成本，包括开发成本、试制成本及可能面临失败的风险成本等，从而获得后发优势或模仿优势。在自由贸易区建设过程中，基于贸易协定，后起者为与发达者竞争，必须更快更好地模仿发达者的技术、组织形式和制度，促使发达者的新技术、组织形式和制度在本国较迅速且低成本地实现。毫无疑问，后发优势理论也在一定程度上为自由贸易区存在提供了合理及必要的理论基础，更为重要的是，超越了自由贸易本身，在一定程度上解释了贸易组织形式、技术和制度的实现，从而有效地推动了世界自由贸易区的发展。

基于上述理论，自由贸易区建设在早先发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