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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京市民对金融危机的感受和应对

    作者:杨宜音 出版时间:2011年05月
    摘要:

    2009年和2010年是金融危机全面袭击全球的两年。本研究通过对39名各种职业类别的北京市民的访谈和方便取样获得的280份问卷,记录了他们对金融危机的感受、判断和应对策略,并分析了应对金融危机的归因、预期、辩证思维方式等社会心理资源及其有限性。研究发现,民众对金融危机的反应和应对受到社会结构的影响,因此,调整个体与市场的关系,也必须同时调整个体与政府、社会、市场四者的相互关系。

    Abstract:

    Since 2009,the global financial crisis attacked all over the world. We interviewed 39 adults in Beijing who belong to different occupational groups and collected 280 questionnaires in a survey. Through these ways,we tried to record their perceptions,judgments,and coping strategies on the financial crisis,and analyse their expectations,dialectical thinking way and other social psychological resources for dealing with the crisis. The research finds that the perspective of social structure is very important when the data were analyzed,and to adjust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the individual and the market,we must also adjust the relationships between individual and the government,society,and the markets.

    “后奥运”时期的话题集中在如何应对世界性的经济危机上。当我们关注民众这一时段的社会心态时,注意到了风险应对、信心、对政府的信任与发展预期这些用来反映民众社会心态的关键词。2009年和2010年是金融危机(也称金融海啸)全面袭击全球的两年。中国人看到了超过1998年亚洲金融危机规模的全球性经济危机。

    面对整个社会出现的经济危机,民众对金融风险的认知、解释,所表现出的信念和应对策略,通过个体的行为选择,参与宏观社会经济体系的运行,从而介入经济—社会的发展过程。因此,在世界金融危机的背景下,研究民众如何看待金融危机,如何应对金融危机,不仅是社会心理学家可以提供给政府决策、心态史分析和大众对风险应对的自我认识的一份记录和研究成果,更重要的是,这一研究使人们意识到,个体以及群体的心理活动将成为权力、市场、社会之间互动关系中应有的主体。

    我们的问题是:对于经济高速、持续发展的中国来说,金融危机的出现,对民众的实际影响有多大?他们是如何应对的?他们对战胜危机的信心有多强?他们对各种应对策略的看法是什么?

    危机(Crisis)是指“决定性时刻”、“转折点”以及“存亡之际”。它总是与“危难”、“危亡”、“危急”、“危险”、“灾祸”、“灾难”、“坎坷”、“难关”有关。当这些危险到来之前,它还属于带有不确定性的“风险”,人们通过推测和估计来为应对它的出现做出准备和调整。而当危机到来之际,人们会想方设法去应对和化解,以避免或减少灾难对自身的影响。其中,将危机解释为“机遇”、“挑战”,则是采用心理策略对其做出的升华式的应对。

    当我们在2009年底和2010年初对金融危机感受和应对问题采集数据和资料时,却发现危机袭来,不同社会地位群体的感受很不相同。有些人甚至感觉自己在金融风暴中的“安全岛”上,并无多少切身的感受。这种类似“台风眼”的效应是否是普遍的?它又是从何而来?我们假设,引入社会结构的视角,会给我们带来更为合理的解释路径。基于这一认识,我们设计了不同职业群体的焦点组访谈和以高学历者及中等收入者为主要被调查人的方便样本的问卷调查,来收集相关资料。

    一 对金融危机的严重程度判断有行业差异,一般人认为影响不太大或存在潜在影响

    访谈中发现,对于金融危机,不同职业群体感受并不相同。民众对此有直接的感受和间接的感受两种。直接的感受主要来自金融、外贸企业人员。主要表现是就业难、跳槽少、提升机会少、降薪、裁员、业务萎缩、工作难度加大、业绩变差等。间接的感受主要来源于相关行业就业的家庭成员、邻里朋友和媒体的报道。主要表现是看到一些人收入降低、大学生就业更为困难等。一些人将一些民生问题也归因于金融危机的影响,例如物价上涨、向上职业流动的机会更少等。

    1.影响的程度因行业、阶层而不同

    随着整个过程的发展,总的来说,我觉得没有受到本质性的影响。(企业,男,35岁,D,2009)

    裁员,找工作比较困难。对银行、证券方面影响比较大。但是对科技方面好像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我朋友在科技公司上班,觉得没什么特别的,银行、证券还有其他行业影响比较大。(大学生,女,22岁,M,2009)

    研发的业务可能本身没什么影响,可能最多的影响就是投入要稍微少一点,因为你整个公司赚的钱少了。(私企高管,男,45岁,L,2009)

    有影响,你出行啊,饮食啊,住啊,都会受影响,反正就是因为金融危机导致的后果。(来京打工者,男,22岁,Z,2009)

    潜在的影响是有的。为什么呢,比如说什么蔬菜、粮食这些,为什么要涨钱,因为本来有10个农民给咱们卖菜,那等于咱们100户养着这10个农民,现在有些人本来在广东打工,他现在没办法,又回到家里,变成15户农民卖菜,他们一卖菜,不管怎么说,他那成本都要提高了。所以特别奇怪,从我们学经济的来说,如果是经济危机了,那应该通货紧缩,钱少了,钱少了应该值钱了,原来我这1000块钱应该值1500块钱,可是咱们没有感觉到这样,咱们感觉到反而物价上涨了,明显地看蔬菜这些都上涨了,为什么上涨呢,是因为你要分担那边的生活,他们不能饿死,政府也不会给他们钱。(退休教授,男,62岁,L,2009)

    问卷调查显示,感受到金融危机对生活有不好影响的人占71.3%。其中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