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版时间:2013年07月 |
2012年俄罗斯和美国都举行了大选,两国关系也随之开始了新的时期。2012年5月开始执政的普京政府的对美政策很明显地采取了等待和观望的政策,这在2012年底普京发布的国情咨文中也有所表现。在这篇咨文中美国根本没有被提及。然而,由于奥巴马第一任期的对俄政策有章可循,在美国对俄政策没有大的变动的情况下,2008年以来的俄罗斯对美政策也将保持大致的稳定。据此逻辑,本文将分析俄美关系及两国的政策现状,阐释中短期内(即到奥巴马和普京现任期结束的2017年和2018年)两国关系的可能走势及对中国的影响。
一 俄美关系的全球战略意义已经大幅下降
2008年全球金融危机爆发以来,国际货币体系问题、国际贸易平衡问题、欧盟债务危机及国际援助问题成为国际事务的中心问题,这些都超出了传统俄美关系的范畴,美国和俄罗斯参加的八国集团机制对此也无能为力,俄美关系的地位和影响力被前所未有的边缘化。
国际安全事务的重心已经从俄美博弈的重点地区欧洲大陆与独联体地区转向中美博弈的亚太地区,这反映在科索沃问题已经按照西方的计划得到解决,塞尔维亚政府无力抗拒西方这种集体安排;北约东扩处于周期性间歇,欧洲安全形势风平浪静。美国全球战略的关注点开始远离俄罗斯的政治与经济中心。
战略武器削减是俄美关系的核心内容之一,但由于传统核战略学意义上的两国间的相互确保摧毁和对等裁军,由于核国家日益增多和向非国家行为体的扩散,这已不再是核安全的基本保障,特别是俄美两国的核裁军对解决核扩散问题没有直接作用,其影响力日渐缩小。
金融危机造成的严重国家财政困难和总体实力下降,迫使俄美两国国际行动能力下降,两国都实行了程度不同的战略收缩。
二 俄美关系出现了实质性的缓和并且能够在中短期内得以保持
美国对于俄罗斯对美国战略意义的评估在2009年以来发生了实质性的变化,美国政府不再认为俄罗斯是美国国际地位的现实和潜在的主要挑战者。例如,2009年9月发表的美国官方文件《2009年国家情报战略》在列举有可能对美国构成安全威胁的国家时谈到了伊朗、朝鲜、中国和俄罗斯,但认为对美国构成全球性挑战的只有中国:“中美之间有很多共同利益,但它谋求更多的自然资源的外交和军事现代化,是构成一系列全球性挑战的重要因素。”在谈到俄罗斯时,只是认为两国的分歧会使美国的利益复杂化。[1]此外,由美国总统奥巴马在2012年1月3日签署的美国国防部在1月5日发表的最新国防战略报告《保持美国的领导地位:21世纪防务的优先任务》中指出:“美国的经济与安全利益无可避免的与从西太平洋和东亚到印度洋与南亚的弧形地带的发展相联系,在这一地区,挑战与机遇混合在一起。因此,在美国军事力量将继续对全球的安全做出贡献的同时,我们必须关注亚太地区力量对比的平衡。”“在高性能武器和技术日益向非国家行为体扩散的时候,中国和伊朗将继续寻求非对称手段来对抗我国的投放能力。因此,美国军队必须要根据需要确保在反介入和地区拒入的情况下有效行动的能力。”显然,奥巴马政府已经毫不掩饰地将中国作为美国军事上的现实对手。同时,在论述欧洲大陆军事安全态势的部分,公开发表的文本中只有一处提及俄罗斯,而且是将其作为合作者:“我们与俄罗斯的接触仍然是重要的,我们将继续与其在具有共同利益的领域建立更紧密的关系,并且促使其成为解决众多问题的贡献国。”[2]显然,用美国人自己的术语说,中国已经成为美国的最大的现实的战略竞争者,而俄罗斯则被美国看做是现实的或潜在的战略合作者。
美国全球战略重心向亚太地区东移是与美国全球战略的大幅度收缩同时进行的。这种收缩的主要内容之一是放弃小布什执政时期的遏制政策。2009年奥巴马政府开始奉行的“重启”美俄关系的政策,相关国家和地区形势的变化,造成了俄美之间在小布什时期在三大领域内紧张对峙的关系都出现程度不同的,但均具有实质性意义的缓和。这三大领域是双方在独联体地区的关系、北约东扩问题、导弹防御问题。
美国相对实力的大幅度衰落,美元国际地位的动摇,美国债务危机的加重,核国家的不断增多,地区动荡有增无减是近年来美国面临的国内外形势。在这种国内外环境下,美国在原苏联地区采取的排挤和孤立俄罗斯,以避免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