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版时间:2013年05月 |
时间绵延翻卷着安全的难题,空间交错变换着安全的场域。当人类度过了对“玛雅人末日预言”的疑虑、惊恐、深思、坚守的2012年,我们又迎来了给人期许、增强信心、关注民生、催人奋发的2013年。我们不但要努力建设“和谐社会”,还要努力建设“美丽中国”。“和谐”与“美丽”的结合是“和美”,用“和美”作为我们努力的方向,我们便有了“和美中国”的目标。“和美中国”应是中国人的德行使然,也应是中国社会趋而往之的理想图景。
安全是人类生存的最基本需要,是国家间交往的最基本的行为准则,也是“和美中国”的最基本价值目标。中国改革开放与社会转型取得了举世瞩目的成就,但也存在超越初衷的惊愕:当我们向世界走去,发现作为世界发展领先的发达国家,居然危机重重,不时向世界输出困难与不安;当我们向未来走去,发现作为坚守社会主义的新兴大国,竟然问题多多,常有“经济报喜、社会报忧”“政府做事、百姓闹事”的现象。在社会转型的背景下,国际问题与国内问题相互结合、交织与转化,越来越多的“非传统安全威胁”需要我们去关注、解读与应对。当传统的理念、体制不能应对种种安全威胁的新挑战时,我们必须转变某些旧时的价值立场与范式,对种种新旧安全问题进行“非传统”的研究,探索“非传统安全治理”的新方式,为实现“和美中国”的理想图景架桥铺路。
一 非传统安全的“非传统”特征
目前,学界对非传统安全的“集合特征”有一个基本的认识,认为非军事武力、跨国、普遍性威胁、非国家行为体参与、从未发生过、需要多国行为体共同治理等是与传统安全相区分的非传统安全的“非传统”特征,概括起来,非传统安全具有“广义性”“复合性”和“多维性”。
1.非传统安全是一种“广义安全”
传统安全是关涉军事、政治、外交领域的安全,传统安全的最高价值追求是“和平”,即消除“战争”或“战争的可能”。然而非传统安全较之传统安全更具有“广义性”,非传统安全的最高价值追求是“和合”,是在没有战争的前提下,促进行为体间“优态共存”状态的持续与升华。
如果我们用“广义安全”的新视野来观照安全,我们会发现即使“和平”也不等于“安全”。一方面,和平只是一种没有战争的状态。清华大学阎学通教授曾撰文指出,和平只证明没有进行战争,但并不等于国际社会或是国家就没有战争危险或没有外部军事威胁,和平的主要特征除了“非暴力性”,还包含“不安全性”和“非永久性”,和平只是“没有武装暴力行为的状态”。[1]
另一方面,安全是一个比和平更为宽泛的概念。英国伦敦政治经济学院的国际安全研究专家巴里·布赞建构了一个安全概念的结构体系,提出了三组与安全相关的概念群。第一组是安全的补充性概念如威慑、战略、遏制等,把安全引入更为具体、更具限定性的问题中;第二组是安全的平行性概念如权力、主权、认同等,把安全引入政治理论或更为广义的国际关系参照框架中;第三组是安全的竞争性概念如和平、风险、紧急事件等,把安全引入一些替代性概念所表述的情境中。[2]这样一个安全的概念体系,使得非传统安全要描述的安全问题远远超出了传统安全的范围,“和平”只是被作为“安全”的某一个替代性概念被表述的。
非传统安全是关涉经济、社会、文化、环境、网络、太空等领域的安全,除了“和平”,“非传统”的安全更多地与风险、危机、紧急状态、日常生存性威胁相关联,更多地与自然灾害、事故灾难、突发公共卫生事件和突发社会重大安全事件相关联。如果说,在国内,传统安全让人们更多地想到边境是否被侵略,政权是否被颠覆,主权是否被保护;那么非传统安全则让人们更多地关心PM2.5的指标是否升高,群发事件发生率是否下降,日常饮食是否安全,全球金融危机是否进一步影响中国发展,海外的侨胞、中国企业、留学生及其他公民有否被袭击,等等。2012年,人们关注的非传统安全问题有:日本核泄漏严重后遗症如何有效治理?欧债危机何时了?伊拉克连续发生重大爆炸袭击事件为何还在继续?同时人们也看到,世界在埃及政局紧张、阿富汗社会混乱、也门反美大游行等事件中充满动荡,社会在谣传玛雅人预言的“世界末日”来临时“行星撞地、地磁倒转”中惶恐不安。可见,一个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