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推广“普世价值”：成败任评说
摘要：美国外交政策走向一直深受自由主义影响。与其他西方国家相比，美国在对外政策中更加重视意识形态因素。因此，在全球推广以自由、民主、人权为主要内容的“普世价值”成为美国自由主义大战略的重要内容。奥巴马政府将推广“普世价值”放到更突出的位置上，将其作为美国全球战略的目标之一。在与世界各国合作解决金融危机的背景下，奥巴马政府吸取上届政府教训，在推广“普世价值”时采取综合运用硬实力和软实力的灵活政策，尤其重视公共外交的作用。美国国际开发署是奥巴马政府对外推广“普世价值”的一个有力工具，利用援助等方式树立了美国良好的道义形象。与此同时，奥巴马政府以“务实接触”代替以往对缅甸的孤立和制裁政策，以一种潜移默化的方式向缅甸输出“普世价值”。在中东地区，美国借着“阿拉伯之春”，支持整个地区改革，努力巩固美国在中东推广“普世价值”的成果。对于撒哈拉以南非洲的发展，奥巴马政府承诺将强化机制推动非洲国家民主发展。但是，这些努力却受到国内民主僵化的影响，全球民主势头发展也使推广“普世价值”前景堪忧。在遭受俄罗斯、埃及等一些国家反对以及其他国家发展模式的挑战下，美国推广“普世价值”遇到一些挫折。不过，从长时段来看，美国推广“普世价值”还是有很大成绩的。展望未来，奥巴马政府会总结经验教训，不断调整政策，更有效地推广“普世价值”。
Abstract：American's foreign policy has always been influenced by liberalism.The United States puts more attention on ideology in foreign policy compared to other western countries.So,promoting the ideology of universal value is a very important thing in American's liberal strategy which put freedom,democracy and human rights as the main content.Promoting universal value is on a more prominent position for the Obama Administration.It is one of the goals of American global strategy.On the background of solving financial crisis which needs other countries' cooperation,the Obama Administration uses hard power and soft power flexibly when promoting universal value after learning lessons from Bush Administration.The Obama Administration emphasizes public diplomacy especially.USAID is a useful tool in Obama's promotion of universal value,which uses aid and other means to help American government establish a good moral image.At the same time,the Obama Administration uses principled engagement policy in place of the isolation and sanction toward Myanmar,which has the effect of exporting universal value imperceptibly.In the Middle East,the United States takes the opportunity of the "Arab Spring" to support reform all around the area,to consolidate the achievement of promoting universal value in the Middle East.As to the sub-Saharan Africa,the Obama Administration promises to promote democratic development.But all these efforts are influenced by the rigid development of American democracy itself.And the global democratic development makes the future of universal value disquietude.Confronted with the objection of Russia,Egypt,etc and the challenge of other developmental pattern,the United States meets its reverse in promoting universal value.American's promoting universal value has some achievement considering the fact that the ideology of democracy has been the common sense of the world,and a lot of emerging great powers are democracies.Just because of this,under the support of various advantageous conditions,the Obama Administration will adjust its foreign policy to better promoting universal values.
推广“普世价值”是美国外交的重要内容。奥巴马政府在推广“普世价值”上做了大量工作。对美国推广“普世价值”的成效，应当一分为二地看待。第二届奥巴马政府会继续努力推广“普世价值”。
一 推广“普世价值”是奥巴马版自由主义大战略的重点内容
带有强烈的实用主义特征的自由主义是美国政治信仰的核心，也是美国在世界上推行霸权政策的思想基础和国内动力，自由主义对美国外交政策走向有着重要影响。因此，在全球推广以自由、民主、人权为主要内容的“普世价值”成为美国自由主义大战略的重中之重。同其他西方国家相比，美国在对外政策中更加重视意识形态因素。美国一方面将意识形态作为其对外战略的重要目标之一，将维护自由主义价值观视为重要国家利益；另一方面又将意识形态作为贯彻总体对外战略、实现总体国家利益的重要手段。
根植于宗教天命观以及使命感，作为自由世界的“灯塔”，美国从建国之初就开始向外推广“普世价值”，这也是其早期对外扩张的依据，只是由于建国初期的美国在国家实力、国际地位方面的限制，推广“普世价值”在当时的美国外交政策中处于边缘地位。参与第一次世界大战是美国放弃孤立主义、积极以民主重塑世界的开端，时任总统威尔逊“坚信美国人的自由思想与自由制度具有普世性，而推广自由思想和制度可以使用任何手段，这是美国的世界责任”。[1]从罗斯福到约翰逊，自由主义在美国政治中的影响力一直呈上升趋势，之后由于新老“左派”的衰落、约翰逊“伟大社会”的破产以及越南战争的影响，美国国内的自由主义逐渐让位于保守主义。直到卡特政府从尼克松时的现实主义政治转向自由主义、理想主义色彩浓厚的人权外交，指出“美国外交政策的主要目标应当是在全世界促进人权”，[2] 并且以前所未有的力度推行人权外交。
冷战结束后，受到冷战胜利的影响，美国对自由民主体制的信心大大增强，这种心态体现在外交政策领域就是对外传播美国自由、民主、人权等“普世价值”的坚定信心。美国为了维护其唯一超级大国地位，确立了以维护安全、扩展经济和推进民主为三大支柱的全球战略框架，试图从三个维度同时推进，提升美国的实力。其中，推进民主就是美国自由主义大战略在后冷战时期的主要表现形式。而在冷战期间，自由主义大战略的主要表现形式是遏制共产主义。
冷战结束20多年来，无论是民主党政府，还是共和党政府，都高举推进民主的旗帜。美国两大党在对外推进民主上高度一致，所不同的只是民主党更多地将推进民主作为对外战略的目标，而共和党更多地将推进民主作为实施对外政策的手段。在推进民主上，除了促进各国采用西方模式的民主制度外，就是大力推广以自由、民主、人权、法治等为核心的自由主义价值体系，即所谓的“普世价值”。特别是奥巴马政府，将推广“普世价值”拔到更突出的位置上，因为奥巴马坚信“我国真正的力量不是来自武器或财富，而是来自我们的自由、民主、机会以及希望等理想所具有的持久的力量”。[3] 2010年版的美国《国家安全战略报告》明确将“在国内和全世界尊重普世价值” 作为一项重要的“美国的持久利益”，实际上就是将推广“普世价值”作为美国全球战略的目标之一。在国家安全战略报告这样重要的文件中将“普世价值”列为目标，这还是首次，足见奥巴马政府对推广“普世价值”之重视。从这个意义上可以说，推广“普世价值”本身就是一项战略。
奥巴马上台初期，由于面临的首要问题是寻求与世界各国的合作以解决金融危机问题，并且吸取了小布什政府在推进民主上的教训，因此在推进民主问题上采取了更加灵活的策略，运用经济、军事、政治、外交及文化等手段，改变小布什政府时期过分使用硬实力的方法，综合运用硬实力和软实力，提高美国的影响力，重塑美国在全球的领导力。奥巴马拓宽了人权概念的内涵，认为“支持民主与促进发展是美国政府在21世纪人权议程的基石”。[4] 如此，人权从公民的政治权利扩大到公民的社会和经济权利，即发展权，以减少国际社会对美国向外推广“普世价值”的阻力。与此同时，奥巴马将推广“普世价值”与促进全球发展结合起来，这样才能消除反美主义滋生的土壤，促进世界对美国价值和制度的认同。[5] 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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