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国际金融危机爆发后，资本主义政治和经济制度的“光环”开始消失。美国总统奥巴马公开承认“人们对政府失去了信任”。法国总统萨科齐、英国前首相布莱尔等西方政要纷纷提出各种改造资本主义的方案。以美国首富比尔·盖茨为代表的企业精英则号召建立“创造性的资本主义”来取代今天的资本主义制度，他在达沃斯论坛上强调指出：“经济需求并不等于经济需要。”一语道破资本主义的根本缺陷。为了破解这个难题，他在体制改革方案中主张：“我们必须找到一种方法，让资本主义的这种为富人服务的属性同样也能够帮扶穷人。”众多的事实表明，2008年的国际金融危机引发了全世界广泛而深刻的反思。这场危机严重动摇了世界对西方资本主义制度的信心，在资本主义中心国家，要求改造和替代资本主义制度的人越来越多。

一 人们对华尔街的信心被彻底打破

苏联解体曾经使西方资本主义国家一度“有理由、有信心”大肆吹嘘自己的经济发展模式。但是，2008年的国际金融危机对世界经济造成的灾难性影响，以及它并非外来因素也非自然灾害造成而是发生了“内破裂”的明显事实，则毋庸置疑地使西方经济发展模式尤其是“盎格鲁—撒克逊模式”的所谓“声誉”明显受到了损害。正如华盛顿智库、新美国基金会的资深研究员迈克尔·林德所说，“从软实力、名声和声望竞争的角度来说，我认为我们现在已经受到了严重的损害。”^[1]无独有偶，美国前财政部副部长罗杰·奥尔特曼也认为，“危机损害了西方的经济信誉。因为数十年来美国的影响力和软实力体现了以市场为基础的盎格鲁—撒克逊资本主义的优越之处。这种模式曾帮助击退社会主义并倡导国家干预，推动了英国工党的新生、东欧的经济改革和越南在20世纪90年代的开放。如今，这种模式蒙上了阴云。”^[2]

盎格鲁—撒克逊资本主义模式受到损害的后果当然首推世界开始对其信心产生动摇。正如美国哥伦比亚大学教授、诺贝尔经济学奖获得者约瑟夫·斯蒂格利茨2009年在《华尔街的“遗毒”》一文中指出的，“世界对美国式的资本主义模式感到失望，我们提倡的意识形态已经失去昔日的光环”，不过他表示相信，这也许是一件好事，因为“它锈蚀得已经不需要再进行修补了”。^[3]俄罗斯总理普京2008年10月9日在同俄罗斯共产党团派会晤时也对美国的“自由经济”模式表示了质疑：“人们对美国作为自由世界和自由经济领袖的信任，以及对华尔街作为自由经济中心的信任已经被彻底打破，而且再也不会重回以前的情况了。”

受英国广播公司（BBC）委托，加拿大著名民调机构“全球扫描”和美国马里兰大学在2009年6月19日至10月13日期间对27国2.9万多人进行了调查。调查结果表明，世界对资本主义经济理论和经济制度的信心出现普遍动摇。因为根据这一调查，“仅有11%的人认为资本主义在正常运行，而有23%的受访者认为资本主义存在致命弱点，世界需要新的经济制度。另有51%的受访者认为自由市场经济的资本主义系统需要规范和改革。而最悲观的是法国人，有43%表示对资本主义经济制度完全失去信心，认为需要彻底抛弃”。^[4]

法国总统萨科齐2010年初在达沃斯发表演说，直接要求重新设计资本主义，“以恢复它的道德标准，以及它的良知”。^[5]2009年1月8日，英国前首相布莱尔在巴黎举行的“新世界——价值观、发展与监管”峰会的演讲中也大谈他所谓的“新世界”和“新资本主义”，“必须在系统中植入真正的价值而不是利润最大化。除此之外，系统中还需要更少的投机以及聪明的买卖”。

二 资本主义民主政治的“光环”不再

金融危机后，西方自由民主制度的神圣“光环”不再。正如美国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公共政策教授、美国前劳工部部长罗伯特·赖克在《被淹没的美国民主》书中所言：“美国人对民主制度渐渐失去了信心，其他许多民主国家的公民也同样信心不再。……35年前，绝大多数美国人认为，我们的民主政府是为所有人谋福利的，但是几十年后的现今，这种信心普遍地发生了动摇。现在，绝大多数人认为，政府由极少数大利益集团操控，是它们谋求私利的工具。其他民主国家的调查也显示出，公民对政府的信任和信心呈现类似的下滑态势。”^[6]美国人对政府失去了信任，这一点连美国总统奥巴马也公开承认，2010年3月，他在密苏里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