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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乡一体化视角的中国粮食安全难题

    作者:曹文明 吕颖慧 出版时间:2012年12月
    摘要:粮食安全是治国安邦的头等大事,是顺利推进工业化、城镇化的重要保障。当前和未来中国粮食安全正面临几个重大难题:一是当前和未来中国对国际粮食市场的依存度不断提高,同时国际市场又无法满足中国较大的供需缺口。二是在工业化、城镇化快速发展的情况下,农业、农村在与城市、工业竞争生产要素的过程中,仍处于明显的弱势地位,粮食生产将面临缺地少水、无人种地的窘境。三是在城乡居民对粮食数量、质量、安全性和多样化的需求不断提高的情况下,农业自身的污染及城市、工业污染向农村的扩散又对粮食的产量和质量产生了严重负面影响,构成了粮食安全的新风险。解决这些难题的难度甚于以往,不可能局限于农业内部,必须着眼于城乡一体化的全局,探索真正有利于长远、可持续发展的城乡统筹路径,协调同步推进新型工业化、新型城镇化、农业现代化,并通过实施粮食安全的有力保障,倒逼国内城市化、工业化成功转型。

    当前中国的工业化、城市化正在快速发展,这是中国现代化加速推进的关键时期,协调同步推进工业化、城镇化和农业现代化正是关系改革开放和现代化建设全局的重大任务。同时不容忽视的是,作为我国经济社会发展中长期存在的一个突出问题,农业和农村发展严重滞后于工业和城市,至今仍未明显改观,农业仍是中国现代化的关键性的薄弱环节。在此背景下探讨中国的粮食安全问题,不仅具有经济意义,也具有政治意义、社会意义。鉴于粮食安全问题对于城乡经济社会发展全局的深刻影响,本文试从城乡一体化的视角,对影响我国粮食安全的不利因素、深层次矛盾进行浅显的分析,以利于辨别粮食安全问题的认识误区,提高粮食安全的质量和水平。

    一 确保国家粮食安全是治国安邦的头等大事,只能立足国内,不可能寄望于国际市场

    中国先人早有“民以食为天”的古训。一部中华文明史,在某种意义上就是一部中华民族与旱灾、洪涝等各种自然灾害的抗争史。如何解决百姓的温饱问题,始终困扰着历朝历代的统治者。对此,毛泽东主席曾反复强调“手里有粮,心中不慌”的深刻道理。在市场经济条件下,农业依然是国民经济的基础,粮食依然是安天下、稳民心的战略产业,确保国家粮食安全,始终是治国理政和保障改善民生的头等大事,也是顺利推进城镇化、工业化的重要基础。

    现在仍有这种论调,认为中国有世界第一的巨额外汇储备,完全可以用来购买其他国家的粮食,而将粮田改种经济作物,以此获取比种粮食高得多的土地产出。这种观点肯定是错的。一是忽视中国的国情。对我们这样一个人口众多的大国来说,任何国家都无法为中国人的生存发展提供足够的商品粮食,中国必须立足国内确保国家粮食安全,保障主要农产品供给。1995年美国学者莱斯特·布朗出版了一本轰动世界的书,书名为《谁来养活中国》。他提出这个问题的前提假设是1990~2030年中国将实现持续的快速的工业化。他从日本、韩国和中国台湾省的共同经历中发现:在工业化之前人口密度就很高的国家和地区,即人均占有耕地很少的国家和地区,在快速工业化的过程中必然伴随着耕地的大量流失和粮食的大量进口。中国的经济增长将会加速食物消费的增长,尤其是畜产品的增长,而畜产品的增长必须建立在谷物产量快速增长的基础上。由于中国谷物产量增长的潜力很小,事实上还可能会下降,布朗预言:中国会重演日本、中国台湾省和韩国的历史——要依靠进口来满足几乎所有对小麦和粗粮需求的增长,而进口量将大大地超出其余国家净出口总量。可怕的后果将是粮食短缺,粮价全面上涨,进而导致一部分穷困人口的基本粮食需求,特别是低收入粮食进口国的需求将因为高价而被挤出国际市场,引起世界性的经济崩溃和政治动乱,还将摧毁人类赖以生存的自然生态系统,从而危及全人类以及后代的生存权利。国人可以不同意布朗的结论,但他的分析却将中国大量进口粮食的可怕后果清晰地告诉世人,不能不引起我们的警醒。

    二是把粮食等同于普通商品,对“粮食是战略物资”这一常识无视或无知。粮食是无法代替的维持人的生命的基本物资,像石油、稀土一样属于战略物资,不能简单地以价格衡量其价值。如果中国的粮食自给率低于一定的安全线,主要供应国随时可能掐断中国的生命线,即使拥有再多的外汇储备,也断然买不到急需的生命物质,那时不要说发展,恐怕连生存能力都不可能有了。2008年爆发席卷全球的粮食危机,涉及全世界30多亿人口,有21个粮食主产国立即采取限制粮食出口的措施,有12个缺粮国很快引发了严重的社会动荡。可以说粮食安全的背后是社会的稳定与国家的安全,农业稍有闪失就会影响经济发展和社会稳定的大局。2008年以来部分国家政局的动荡再次证明,一个国家粮食安全不仅仅是经济问题,而且是极其重要的政治问题。我国人口多、耕地少、底子薄,解决好十几亿人口吃饭问题,始终是治国安邦的头等大事,确保国家粮食安全始终是关系经济发展、社会稳定和国家治理的全局性战略问题。

    对于粮食安全的关键作用,2011年12月27日温家宝总理在中央农村工作会议上指出,这几年我们能够成功应对国际金融危机的冲击,保持国民经济平稳较快发展,很重要的一点是农业农村形势好。由于2002年以来,中央确立了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