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综合创新型生态城市的评价体系

（一）综合创新型生态城市的内涵

1972年，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在制定“人与生物圈计划”（MAB）时，最早提出了生态城市的概念；1984年，Yanistky O.在生态城市的经典定义中，将其描述为，“自然、技术、人文充分融合，物质、能量、信息高效利用，人的创造力和生产力得到最大限度的发挥，居民的身心健康和环境质量得到维护”的“一种生态、高效、和谐的人类聚居新环境”；^[1]1987年，Rigister R.系统阐释了生态城市建设的目标和原则，认为生态城市即生态健全的城市，是紧凑、充满活力、节能并与自然和谐共存的人类聚居地。^[2]由此看来，生态城市的理念从来不单单关注城市作为人类聚居地的生态环境，而是强调以和谐、高效的生产方式增进人类与自然的健康和活力。在生态城市研究中，由自然、经济和社会三个子系统共同构成的复合生态系统得到了更多关注，^[3]它不仅是基于生态学原理构建的自然和谐、经济高效、社会公平的复合系统，更是具有自身人文特色的自然与人工协调、人与人之间和谐的人居环境，^[4]是城市生态化发展的结果。^[5]因此，生态城市建设，必须不断提高对生态规律的认识水平，不断吸纳人类文明进步的新成果，并以此促进人与自然的和谐。可以说，生态城市虽然强调以“生态性”为核心，但更需要以创新的知识、技术、管理和文化，来促进城市运行“高效性、可持续性、综合性与整体性以及区域性等”^[6]目标的实现。生态城市发展内在地与创新型城市建设的要求相呼应。

创新型城市比生态城市的内涵更为丰富，学者们从创新型城市的建设背景、基本特征、形成机制等方面进行了不同的阐释。在Charles Landry看来，建设创新型城市是要通过城市整体的创新推进城市的复兴，^[7]但更多的研究认为，它是知识经济条件下以创新为核心驱动力的一种城市发展模式，^[8]是城市在发展到一定程度后，实现跳跃式发展的途径，其终极目标是实现经济社会的可持续发展。^[9]就我国的城市而言，构建创新型城市更多的是着眼于城市竞争力的提升和长期持续发展。由于对创新有不同的认识，不同研究对创新型城市的特征也有不同的关注重点。有研究将创新主要理解为技术创新，因此认为创新型城市主要表现为技术要素的集聚和技术成果的产出，不过通常也会考察领军人才、知识、技术、资本、文化等创新相关要素的有效聚集，强调整个城市在新知识运用、新技术突破及在产业化的基础上实现发展模式的转变。^[10]另一些研究，则将创新理解为自主创新能力，认为创新型城市是“以文化为领航、科技为先导、教育为基础、人才为根本的自主创新能力”的集成，这显然比单单聚焦于技术这一生产要素更有实践意义，因为创新能力的建设会涉及更广泛的领域。还有研究将创新理解为一种文化精神，认为创新型城市是指基于新的城市发展观，具有良好的创新环境与创新文化，并以此支撑创新主体充分利用现有的创新资源实现高绩效创新的复杂创新系统。^[11]这一认识虽然更为全面，但对于定量研究而言，难度也更大。关于创新型城市的形成机制，不少研究更关注科技领域的创新，强调科技创新制度设计较完善、科技投入较大、科技基础条件较好、企业技术创新能力较强、科技创新支撑和引领城市经济社会发展能力较强等，^[12]这样的认识虽有助于定量评价，但对创新型城市建设的过程关注不足，更像是对创新型城市建设结果的描述，同时也强调了创新型城市建设的条件，一定程度上限制了更多城市走上创新发展的道路。还有研究认为，创新型城市包含技术创新、文化智能性、技术性等丰富内涵，因此，财政与服务、能力与影响力、创新性与文化等都与创新型城市建设有关，^[13]甚至还需要配合构建水平合作的城市治理方式。这一论述对于城市如何发展成为创新型城市更具指导意义。在具体的创新型城市建设路径上，大多数学者都从宏观层面关注了城市的产业基础、创新体系和文化氛围建设等，不过，也有学者认为，微观的创新主体建设和沟通交流渠道建设同样重要。总的看来，由于创新的内涵比较丰富，创新型城市的界定也就难以达成统一，不过基本的共识是，创新型城市是以创新驱动发展的城市，它不仅需要思想观念的创新，更需要体制机制的创新和企业管理、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