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版时间:2013年12月 |
一 2013年世界经济继续缓慢复苏
(一)经济增长势头“一升一降”
2013年初以来,发达国家经济改变前两年的低迷状态,复苏速度有所加快,新兴经济体增长态势则明显减弱,全年经济增速被大幅下调(见图1)。两者间的分化趋势在第三季度进一步加大。2013年9月3日,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OECD)报告称,美国、加拿大、日本经济扩张加速,2013年增长率有望在1.5%~2%。欧元区三国(德国、法国、意大利)近期复苏势头加快,年增长率可达0.4%。同时,OECD国家先行指数2013年7月升至100.7,创2011年5月以来新高,且制造业持续扩张,美日采购经理人指数(PMI)均达到两年多以来的高位。新兴经济体增长则持续放缓,以“金砖五国”和印度尼西亚为代表的新兴大国整体经济增速明显下降。衡量新兴市场增长前景的汇丰新兴市场指数在2013年7月一度降至收缩区间,8月也仅略高于50的荣枯分界线。
图1 IMF2013年4月、10月对发达经济体、新兴和发展中经济体经济增速预测
(二)物价水平“一低一高”
受内部有效需求不足和国际大宗商品价格相对平稳等影响,美国、欧元区通胀基本保持在2%的目标范围内,日本物价终止下跌步伐,但涨幅有限。新兴经济体因经济结构性问题、国内外宽松货币环境和汇率等综合因素影响,通胀高企。巴西、俄罗斯消费物价在6%~7%的高位附近波动,印度物价连续8个月以两位数的速度上涨。
(三)国际资本流动“一进一出”
2013年初以来,受发达国家近来稳健的复苏态势及美联储政策调整预期升温影响,国际短期资本继续从新兴经济体向发达国家回流。据新兴市场投资基金研究公司(EPFR)数据,2013年第三季度全球新兴市场股票基金继第二季度继续大幅“失血”,而美国、日本、欧洲等发达市场资金流入明显。第三季度新兴市场股票和基金市场净流出资金121亿美元,其中亚洲(除日本外)、拉美、中东非洲和欧洲新兴市场净流出资金分别为92亿美元、28亿美元和15亿美元。
二 发达国家经济形势和抗风险能力总体上好于新兴经济体
(一)发达国家经济结构调整取得积极进展,新兴经济体发展转型相对滞后
金融危机后,发达国家率先启动新一轮经济调整。除经历持续的“去杠杆化”外,欧美等国还提出了“再工业化”等结构性调整目标。目前来看,发达国家经济调整效果初显。美、日私人消费重新启动,房地产市场持续复苏,欧元区出口竞争力回升,制造业采购经理人指数、工业产能利用率等指标均较上年同期有明显改善。相比之下,新兴经济体由于在危机后经济快速实现了反弹,原有经济增长模式的惯性使结构调整进程明显受到延滞。巴西、俄罗斯依然对大宗商品出口高度依赖;印度、印度尼西亚等国贸易和财政“双赤字”问题严重。在海外需求不振、资本流入逆转的背景下,这些经济体结构性矛盾凸显,导致经济增长乏力、风险上升。
(二)发达国家系统性金融风险明显减少,新兴经济体银行业隐患不断增加
金融危机和债务危机对美欧等发达国家带来严重冲击,迫使这些国家构筑起比较稳固的风险防范体系。危机后,发达国家普遍通过加强金融监管和优化金融系统资产结构等措施维护金融稳定。2013年以来,美国银行业利润持续回升,亏损银行数量稳步下降,[1]欧元区银行业资金紧张状况也明显缓解。相比之下,新兴经济体由于缺乏完善的金融监管制度,金融体系在经济增长放缓和资本外流冲击下更显脆弱:经常账户逆差和财政赤字上升不仅导致债务融资难度加大和主权债务违约风险上升,而且导致银行系统风险不断暴露。[2]
(三)发达国家在国际市场上占据支配地位,其政策溢出效应对新兴经济体影响显著
当今国际金融市场仍是不完全竞争市场,发达国家占据支配地位,这些国家不仅拥有国际金融产品的定价权,而且以美国为代表的少数国家凭借国际货币发行权的特殊地位和“以我为主”的货币政策影响世界经济。新兴经济体作为国际金融市场的重要参与方,自身结构比较脆弱,应对能力不足,因而更容易受到伤害。危机后,美联储连续推出三轮量化宽松货币政策,大量廉价资本流入新兴经济体,加大了新兴经济体结构调整和发展转型的难度。政策收紧预期上升后,资本流出又引发了新兴经济体实体经济“失血”,货币急剧贬值等负面冲击,部分新兴经济体陷入了“保增长”与“防风险”的两难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