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态移民作为《青海三江源自然保护区生态保护和建设总体规划》的重点项目之一，共涉及青海省玉树、果洛、黄南、海南和格尔木市共4州17个县（市）82个乡331个村，需迁移人口11395户、55774人^[1]，是青海迄今为止规模最大的生态移民工程。三江源区生态移民可以划分为永久性生态移民^[2]、阶段性移民^[3]两种类型。为及时掌握三江源区生态移民生产生活的动态变化情况，并为三江源区生态移民后续生产生活和生态补偿相关机制提供研究参考，课题组一行先后多次深入玉树、果洛、黄南、海南和格尔木市等地20个移民社区就生态移民的生产发展、生活水平变化和社会适应等问题开展了实地调研和问卷访谈^[4]。

一 生态移民后续产业发展情况

三江源区不论永久性生态移民还是阶段性移民，都须上交草场承包使用权并裁减牲畜，由政府通过开展技能培训和组织劳务输出等方式，引导移民发展后续产业，解决过渡期的生存问题。10年过渡期满后，阶段性移民可自主选择返回原草场从事放牧或继续定居城镇。生态移民收入从采挖虫草、放牧、建筑等，向餐饮、运输、服务、商贩等行业扩展，青壮年移民通过接受国民教育和专业技能培训，整体就业能力逐步增强。

（一）随着生产要素配置发生变化，生态移民的就业渠道正在逐步拓展

生态移民前，90%以上的移民主要依靠传统的游牧方式生存，收入的绝大部分主要来自于畜牧业和采挖虫草，由于对自然环境的依赖性较强，其收入受自然环境影响波动幅度比较大。搬迁到新的移民社区后，随着居住年限的不断延长，在经过了最初3～4年的适应期后，绝大多数移民从事舍饲圈养、畜产品加工、交通运输、餐饮零售、民族手工艺（如编织藏毯、绘制唐卡、裁制帐篷、石雕石刻）等行业。根据对移民搬迁前后收入渠道的对比可以看出，生态移民前受访移民的收入渠道中采挖虫草、放牧、建筑三个行业的集中度较高，移民后的收入渠道正在向餐饮、运输、服务、商贩等行业扩展，这也从收入层面证明了与移民前相比移民的就业渠道得到了明显的拓展。

（二）在市场化和城镇化的双重推动下，生态移民的生产方式发生了深刻转型

以草地资源为基础的畜牧业生产方式已不再是移民家庭获取收入的主体，移民的生产方式正在经历一场以一次产业为主向依托城镇的各种优势资源的一、二、三次产业逐步拓展的过程。2006～2012年，果洛州河源新村移民社区从事第三产业的人数占全社区劳动力的比重已由29.7%上升为57.18%。^[5]如黄南藏族自治州泽库县和日村搬迁前，移民收入的90%以上依赖传统畜牧业。2005年起，先后实施了100户生态移民工程（2005年始）和76户游移民定居工程（2009年始），成立了新的和日村社区。2009年该村依托本村传承200多年的传统石雕技艺，成立石雕艺术有限公司，先后培训和吸纳263名村内石雕艺人（占全村劳动力的80%以上），同年实现人均增收1346元，高出同期青海和青南牧区农移民人均纯收入水平。泽库县宁秀乡智格日村20余户移民通过大棚蔬菜种植，人均实现增收1500元以上。移民的劳动时间正在逐步由移民前的季节性间歇劳动向移民后的非季节性长期劳动转变，同时生态移民日常劳动生活的节奏也在加快。与此同时，伴随着市场经济的竞争环境加剧，就业难度和劳动强度加大等，当前移民群体中青壮年劳动力无业群体也占一定比重。但可以预见，在政府、社会和移民自身的共同努力下，生态移民的生产方式和生产效率将会伴随着劳动技能的提升、就业渠道的拓展以及社会保障等各项扶持政策的完善而得到不断改进和提升，最终生活水平的大幅提升得以实现。

（三）在移民政策和公共服务等多重拉力下，生态移民倾向于长期生活在城镇

移民是生态压力、移民生态观念、政府动员等多种因素共同作用的结果。^[6]问卷调查中，当问及“你赞成政府采取的生态移民政策吗”时，分别有32.6%、25.41%、22.65%选择了非常赞成、基本赞成、说不清，半数以上生态移民认可移民政策。在问及“搬迁的原因”时，受访移民中有46.96%的认为是政府动员，有35.91%的是为了方便孩子上学和老年人生活。可见，移民搬迁也是其权衡利弊的结果。问卷问及“你现在想不想搬回原来居住的地方”时，占比依高到低，分别有38.12%、17.68%、17.13%、16.02%的受访者选择了“回不去了，因为没有牛羊和草山”、“看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