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有若干方法可以测度文化产业的产出及其对国家GDP的贡献。一个国家所选择的方法会反映出这个国家的政策倾向和他们认为最重要的部门。目前的研究显示文化产业对国家产出的贡献非常之大。但是这些研究并没有全面考虑所有的产品，没有考虑到那些通过非正式经济部门生产的产品。这些部门在非正式的市场和其他交易机构里为经济作出了重要贡献。本文提出了一种框架，使得传统经济统计可以评估创意产业的基本结构，同时也为深入了解未来社会和经济的影响留下了可能。这些分析挑选了三个特别的领域：教育、传统知识和档案保存。教育是使文化代代相传的基础；传统知识体现了非正式的经济活动、社会活动以及没有用来交易的文化表现形式；档案及其保存证实了文化产品需要保护，并将成为未来艺术家的灵感来源和文化传统的符号或参考点。遗产应该具有特殊的经济影响，但因为这种影响是寓于一系列的产品中（虽然游客和当地人等群体对此很重视），所以这一点经常被低估。

一 测度文化产业经济产出和文化产品价值的不同方法

有关文化产业的分类以及它对国民经济的贡献在最近十年来引起了广泛的讨论。在此我将从统计学的角度来测度文化产业的贡献，并介绍现有模式的局限性及解决这些问题的一些想法。必须指出的是这些局限并没有影响现有方法的有效性。选择对文化产业进行分类和测度的方法论主要取决于政策要求和整体测度目标。

评估文化产业可供选择的方法有以下几种。

1.创意产业

这种方法是由英国文化媒体体育部在20世纪90年代率先使用的。他们指出创意产业并不必然等同于文化产业，比如广告，无疑也是创意，但它却往往被排除在文化类别之外。同样，标榜为创意的行业里面，许多公司可能并不产生任何新的或有创意的想法。

2.知识产权

这种方法由世界知识产权组织推广，其优势就在于有明确的政策目标，即为了确保各国对其智力资产的保护。这种方法易于操作，而且任何有潜力获得知识产权的行业都可以被评估。唯一的局限就是它的定义有些狭窄。许多具有创意或文化特征的行业在申请明确的知识产权时可能会很困难。

3.卫星账户

这一做法已在拉美地区得到推广，特别是以贝约协定中一些较小的拉美国家和西班牙为首。这种方法还很可能被南方共同市场国所采用。目前大多数国家在使用国民账户，这为考察文化产品在国民经济中所起的作用提供了一个宏观的经济视角。国民账户可以在整体的框架内审视整个国家的经济活动，并可以计算出文化作为国民经济的一部分对收入和就业所作出的贡献。这种方法的问题在于它只是一个财政框架，很难将那些对市场环境反应不够灵敏和部分价值在市场中难以得到体现的文化商品包括在内。但是这种做法极易操作，因为如果拥有知识产权的话，首先要包含这个行业。然而要精确地将文化产品和服务包含在国民账户之中，非得专家才能实施。

这些方法共同存在的一个问题就是如何评估文化产品的价值。文化产品和服务的价值通常很难以货币形式体现。文化产品和服务代表着文化身份，由于这种象征性因素，其价值同时被生产者和消费者认同。文化交流也具有独特的模式。送礼是一项重要的文化交流，无论在欧洲带一瓶葡萄酒或一束鲜花赴宴，抑或是基本的交流形式即更传统的交换礼物。事实上，在许多传统的农业社会中仍然保留着交换礼物的形式。因此将交换机制简化为金融交易将失去某些价值因素。

在我看来，解决这些问题的一个卓有成效的方法是卡尼曼的行为经济学，他为此而获得了2002年的诺贝尔奖。古典经济理论假设交易双方熟知市场情况，根据完全的信息达成协议价格，从而反映了商品价值。买卖双方都对产品的效用和广泛的市场信息（别处的销售价格、汇率等）有所了解，并认为对颜色、设计、上好的手工艺和原料的个人价值观和偏好，都可以在买卖双方关于劳动时间和使用价值的谈判中得到平衡。但是卡尼曼认为通常的情况并非如此，因为心理活动也会发生作用。所以交易双方的情绪非常重要，购买行为发生时的背景可以影响价格（很多商家都知道的），而且很多其他的微小心理因素也会影响买卖双方。

在文化产品的交换中价值观往往是不同的，而且涉及两种截然不同的价值观。例如一个游客买非洲面具，对游客而言，在完全不同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