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版时间:2013年08月 |
时间:2012年11月16日下午3:00~5:00
地点:首都师范大学国际文化大厦第七会议室
梁景和(主持人):
今天我们非常荣幸地请到了朱虹老师来给我们作一次讲座,朱老师新中国成立初期毕业于北京大学,之后一直在中国社会科学院外国文学研究所工作,1992年以后一直在美国波士顿大学任教。朱老师在西方女性主义研究方面成果颇为丰富,也是我国早期研究女性主义的学者,今天非常高兴请来朱老师,利用这个机会,大家有什么问题可以向朱老师请教。下面欢迎朱老师作报告。
朱虹(主讲人):
感谢大家来听我发言,我是非常愿意和你们一块儿学习、讨论的。今天我准备就文学研究的性质、文学研究的目的等方面讲一点心得,希望能使大家有所收获。
一 文学研究的性质
我一直在思考这样一个问题:研究和教书的关系是什么,首先我认为研究和教书并没有冲突,相反,教书是一个硬功夫,你对于怎样把一个问题讲清楚的思考,对于你在做研究时如何阐述清楚自己观点的思考是大有裨益的,所以做研究的学者应该教书,应该和学生交流互动。怎样使文科的研究活跃起来,这是和学生的挑战分不开的,我在美国教书时,亦深有此感。我在毕业之后,特别想从事教师和翻译这两个职业,但是出于各种各样的原因,我与这两份职业先后失之交臂,感谢中国社科院的何其芳老师,我进入了刚成立的中国社科院文学研究所,但一开始,让我感到困惑的是文学的研究范围要做的事情是什么?文学研究的性质到底是什么?文学艺术是不是意识形态?我初到中国社科院时,文学研究被赋予了很重要的任务,被给予了很高的评价。现在我个人认为,学术研究本身就是目的,我们不用为它辩护,更不用在此之外赋予它更多的意义和任务。
学术研究的领域很广泛,我们做研究的方法也有很多,但是我认为社会调查特别重要,通过社会调查,我们可以得到许多重要的、有价值的事实,而这在国内和国际上都特别受重视。美国东北大学的学者吉尔马丁就是这样一个榜样,吉尔马丁研究改革开放之后中国乡村的婚姻状况,他来到中国五年,一直在做乡村研究,可以说他在这一方面取得了不少的成就。又如,在美国关于中国知青上山下乡运动的研究有很多,他们认为,知青上山下乡运动是人类历史上最大规模的人口迁移。而在这方面我们研究的还很少,特别是女性,她们是一个弱势群体,有关她们的研究还很少。我觉得在调查和妇女研究的问题上,我们还有些过于回避同性恋这个问题,有资料指出同性恋是生理问题、先天性的,他们不应该受到歧视。在美国许多同性恋者之所以争取同性恋婚姻的合法性,是因为宪法赋予了她们在结婚之后所拥有的权利。另外,现在随着大批农民进城务工,社会上出现了一个严重的现象——留守儿童受到伤害的问题,特别是女童受到性侵害的问题,这是非常严重的,我们都知道这是一个需要立法来解决的问题,但是立法的前提是要有调查、有数据、有统计、有资料、有报道等,所以这就需要我们特别注意,这也是值得我们研究的。科研不是为什么服务,它本身就有价值,就有目的。另外,和妇女相关的问题。一方面我们有很多作家做研究、写文章,例如,冯瑗在山西作了关于收养方面的调研;另一方面,我们在现有条件下做的调查及研究还不够。调研本身就是科研,没有理论作支撑,我们既无法做调查,也无法寻找切入口和案例,所以,我个人认为在调查的基础上写的文章将会更有说服力,外国有学者先在最贫困的乡村做完调查,后又在调查的基础上写文章,这样的文章让人感觉特别有说服力。通过调查取得的资料使我们绝对有发言权。而现在许多调查做得还不够,我们需要扎扎实实地调查,给予关注和重视。以上是我从科研是什么性质、它的目的以及社会调查这些方面谈了一些自己的看法。
二 从观念到宗教
再谈到外国文学的问题上,我有这样一种感想,我们的一些基本观念和外国人的不太一样。他们往往从自己的观点出发,所以他们的道德观也是不以国家或者其他方面为中心而是以自己为中心。例如,在民众使用枪支的问题上,他们认为这是他们的权利,所以即使是发生了枪击事件,取消或者限制使用枪支也是很难的。他们的权利观念是极其敏感和牢固的。另外,当然还有利益驱动——枪支也是生意经。另外,在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