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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际人才在中国流动的壁垒与突破

    作者:王辉耀 郑金连 邓莹 出版时间:2014年01月
    摘要:

    国际人才流动呈现出从欠发达地区流向发达地区的特点。在全球人才流动需求上升的背景下,中国现行的人才政策已经不能满足国际人才在中国流动的需求。中国亟须提高出入境便利程度,降低“绿卡”门槛,规范外籍人才在华的社保制度,大力吸引留学生,降低人才流动的壁垒,吸引更多高层次人才到中国发展。

    一 国际人才在世界范围内流动已进入常态化

    老子靠“鸡犬之声相闻,民老死不相往来”来实现其小国寡民的理想。但事实证明,这是不可行的。中国历史上就曾多次出现大规模的人口流动,最著名的是要数北宋年间人口从黄河流域迁往长江流域,这在一定程度上改变了南北方之间的差距。一国之内的人口流动,怎么也跑不出本国的疆域,也算是“肥水不流外人田”。但世界范围的人口流动,尤其是人才流动,在一定程度上影响着世界范围的政治、经济、社会、文化的变化格局。

    近年来,以难民、劳工为主的人口流动模式正在发生变化,随着知识经济的发展,人才的跨国流动成为世界人口流动的重要组成部分。据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OECD)统计,在2011年2.14亿国际移民(包括难民)中,高技术移民占22%,商务(投资)移民约占20%。而且移民中拥有高等教育学历的比率高于整体人口受高等教育的比率。根据OECD的预测,在发达国家中,24%的移民拥有高等教育学历。由此看来,人才移民已经逐渐成为世界人口流动的增长极。

    人才跨国流动涉及的对象、国家、地区等都很宽泛,流向也错综复杂。但是从总的趋势来看,国际人才流动主要是从发展中国家流向发达国家。具体说来,美国是人才流动的终点,欧盟、加拿大、澳大利亚则是人才流动的中转站。加拿大常说的“从亚洲来的人才,三年后必去美国”就是一个佐证。

    多年来,美国是全球人才流动进程中的赢家。几十年间,美国从世界各国吸引了数以百万计的高层次人才,这些来自其他国家的精英为美国的发展做出了重要贡献。欧盟、日本、澳大利亚、加拿大等发达国家和地区对最发达国家美国也有大量的流失人才。2003年,欧盟大约有40万高级人才在美国工作,并且高级研究人才中75%愿继续留在美国。德国每7个本土毕业的博士就有1个会前往美国寻找工作,根据德国基金会统计,43%的在海外工作的德国科研人员还并不打算返回德国。当然,英国、法国、加拿大等发达国家能从更多的发展中国家补充更大量的人才,因此整体上依然是人才净流入国。截至2013年,美国拥有的移民数量为4578.5万人。据统计,2012年,美国发放的E类永久居留签证为143998份,且近年来美国发放的E类永居签证都在14万份左右。相对于这些显性的申请永久居留签证的人才,作为国际人才主要组成部分的留学生则是潜在的永久移民。根据OECD的统计,2011年,在全球约427万国际留学生中,在欧洲注册学习的国际留学生最多,约为203万人;其次为北美洲,约91万人;亚洲、大洋洲都不超过50万人;非洲为18万人;拉丁美洲地区仅为8万人。

    亚、非、拉等发展中国家的人才大量向发达国家和地区流失。2000年,OECD国家接收的每10名受过高等教育的移民中,就有6名来自发展中国家,非洲、拉丁美洲许多国家甚至有超过30%的接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去了OECD国家,发展中国家送出去的留学生也大多选择留在西方发达国家。以数量而论,中国、印度是世界上最大的人才流失国。据统计,2010年,在世界流出移民最多的10个国家中,拉丁美洲的墨西哥位列第一;印度、俄罗斯和中国分列第二、第三、第四位。

    落后的发展中国家向新兴国家流失人才,同时还有相当部分的人才从发达国家回流到新兴国家。近年来,人才单向流动的状况正悄悄地改变。以中国、印度、巴西、俄罗斯“金砖四国”为代表的新兴国家,由于经济持续快速发展、生活水平不断提高、国际化程度日益提高,这些国家人才回流的势头明显上升。它们也开始采取各种措施吸引大批海外留学人才与族裔人才回流,并且对其他发展中国家的人才也越来越具有吸引力,例如,独联体国家的人才大量流失到俄罗斯。全球人才流动变得更加激烈和频繁。

    在全球化成为大势所趋、知识经济对人才的竞争日趋激烈的大背景下,人才流动已经不再只是人口在地理位置上的重新分布,而更重要的是人力资本这一重要的生产要素在全球范围内的重新整合。考虑到高技术人才带来的经济价值,各国逐渐将关注的焦点转向人才流动。如何发展、吸引和留住人才成为各国提升国家竞争实力的关键。发达国家通常采取降低移民门槛、缩短签证审批时间、免签等形式,促进人才向本国流动。客观上,这些措施也为本国国民出境提供了便利,有利于本国人才的跨境交流。

    近两年来,美国、加拿大、英国、日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