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斯塔德是由阿姆斯特丹、鹿特丹、海牙、乌得勒支4个大城市和20多个中小城市组成的城市群。兰斯塔德区域性规划始于20世纪50年代，但直到1993年才形成了松散管理的跨区域治理机构——兰斯塔德区域联盟（Randstad Region），并在欧盟总部布鲁塞尔常设办事处，至2013年正好20周年。兰斯塔德区域联盟驻欧盟的办事机构代表北荷兰省（Noord-Holland）、南荷兰省（Zuid-Holland）、乌得勒支省（Utrecht）和弗列佛兰省（Flevoland）的共同利益。本文借兰斯塔德跨省协调机构成立20周年之际，概括兰斯塔德多中心城市群的发展现状与特点、问题与趋势，揭示多中心城市群的优缺点以及对中国城市群发展的启示意义。

一 兰斯塔德发展的现状与特点

2012年，兰斯塔德的人口达到780万人，占荷兰总人口1673万人的46.6％。在世界都市中，从国家人口在一个都市区的高度集聚程度来看，兰斯塔德仅次于韩国的首尔。兰斯塔德共有工作人口430万。在基础设施方面，包括3个机场，2个海港。12个外围中小城市居住了600万人口，在其外围乡村地区居住了67万人。从平均人口密度来看，城市地区为每平方公里1680人，绿色核心地区为每平方公里470人。

1.多中心结构，多功能中心城市

荷兰4个主要城市和其他8个城镇分布在兰斯塔德区域的周边，空间格局呈多中心状态，但并没有一个城市能成为这个区域集政治、经济和社会于一体的核心。4个大城市间的距离均在100公里以内，最远距离是阿姆斯特丹与鹿特丹之间，为75公里；最短距离的海牙与鹿特丹距离仅为25公里；8个中等规模城市相邻距离几乎都在25公里左右（见表1）。

兰斯塔德内并不只有一个功能中心，没有所谓的首位城市。这些城市间形成明显的功能分工，4个主要城市均形成了自己的特色。阿姆斯特丹被看作是荷兰的首都，但并非政治中心，而是一个金融、贸易和文化中心；政治中心在海牙，为荷兰中央政府驻地，外交机构及众多国际组织驻地；鹿特丹是对外航运中心，为世界第一大港；乌得勒支市是荷兰国内的交通枢纽，是全国的会议和贸易展览中心。

表1 兰斯塔德4个主要城市间里程表

图1 多中心城市群：荷兰兰斯塔德

2.12个城市围绕一个巨型“绿心”

兰斯塔德与伦敦、巴黎是完全不一样的发展路径，杰拉尔德·伯克在1966年出版的《绿心大都市》（Green Heart Metropolis）一书，为兰斯塔德赢得了世界级声誉。

兰斯塔德建成区用地仅占26％，而农业用地和自然保护区用地分别为64％和10％，合计超过总面积的3/4。在这个城市圈中间留下一个接近3000平方公里的绿色核心区。这片绿色核心区成为四大城市共享的一个共同的郊区。

3.城市扩张缓慢，通勤格局相对稳定

多中心格局下的兰斯塔德地区相较传统单中心都市区来说，其劳动力的分布也同样呈现多极化的状况，每一个城镇的劳动力都相对稳定，其郊区规模也不会太大。目前，兰斯塔德地区的12个城市，其城市空间半径都不可能超过10公里，甚至相互间的距离都约为25公里。这样的结论可以从兰斯塔德地区居民上下班的通勤时间上得到佐证。到2003年为止，兰斯塔德居民中，73％的人工作和居住是在同一座城市；有18％的人在兰斯塔德地区内居住和工作在不同的城市；仅有9％的人居住在兰斯塔德地区，但在兰斯塔德地区之外工作。

二 兰斯塔德城市群发展面临的挑战与问题

1.概念和边界模糊

兰斯塔德的概念最早出现于20世纪50年代，在此后的20余年里，兰斯塔德频繁出现在荷兰空间政策文件中。当时荷兰西部的一些地区，如阿姆斯特丹、鹿特丹和海牙以及其周边地区的就业率和人口增长都极为迅速。从1958年开始荷兰中央政府就已经使用了这个概念，但是，在中央政府各类政策报告中，兰斯塔德并非是一个一致的概念。而对荷兰人而言，比较一致的观点认为兰斯塔德由4个省的建成区组成，而不包括它们共同拥有的绿色核心。正如前欧洲经济共同体报告的观点指出，兰斯塔德只是一个抽象概念。

2.缺乏统一协调管理机构

负责兰斯塔德地区规划事务的机构主要有两个，即中央政府和“兰斯塔德地区”（Regio Randstad）组织。在1990年代以前，兰斯塔德地区的政府公共管理部门至少涉及国家层面的5个部、4个省和200个城市政府（包括荷兰4个主要城市），以及12个水务管理委员会。而且，公共交通则由城市政府、私人和国有交通公司、基础设施供应商混合组成的部门管理。由于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