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年来，东北亚地区^[1]的经济增长取得了世界瞩目的成绩。然而，就区域经济合作的水平而言，东北亚则明显落后于欧盟、北美自贸区和东盟。随着东北亚各国经济实力的不断增强及彼此间经贸联系的日益密切，进一步推动并深化该地区经济合作的发展无疑具有重大的现实意义。特别是此次全球金融危机的爆发使得东北亚各国深刻认识到，加强区域内经济合作是防范外部风险的重要方式。毋庸置疑，探索适应本地区特点的合作形式和途径是东北亚各国当前面临的紧迫任务。本文首先从贸易、投资和次区域合作等方面简要回顾了近年来东北亚区域经济合作的发展状况，进而阐述了影响这一进程的障碍因素，其中着重分析了导致该地区合作机制滞后的相关原因。最后，本文对东北亚区域经济合作的发展趋向进行了展望。

一 东北亚区域经济合作的现状

与欧盟、北美自贸区和东盟相比，东北亚区域经济合作起步较晚。仅仅在20世纪90年代中期以后，东北亚区域经济合作才开始进入实质性阶段。在全球化和区域经济一体化浪潮的推动下，东北亚各国逐步加快发展步伐，以地缘和资源互补优势为基础、地方间合作和次区域经济合作为先导，开展了多层次、多领域和多种形式的交流与合作。

1.双边贸易

近年来，东北亚地区的经济总量不断扩大，在全球经济中占有越来越重要的地位，特别是中日韩在全球经济中的权重不断增加。2008年，中日韩三国的GDP总量占全球GDP总量的20%左右，占亚洲GDP总量的70%以上^[2]。在东北亚各国经济实力迅速增强的同时，该地区区域内贸易的规模也大幅上升。总体来看，东北亚各国的双边贸易额均实现大幅增长。2004～2008年间，中日贸易额从1679亿美元升至2667亿美元，增长了近60%。2008年，中韩贸易额达1860.7亿美元，是2004年的2.1倍。日韩双边贸易额实现稳步增长，年均增长率为8.5%左右。2004～2008年间，俄韩、中蒙、俄蒙间的双边贸易均以成倍的速度长足发展。就比重来看，中日韩三国贸易在东北亚区域内贸易中占绝对主导地位。以2007年为例，中日韩的贸易总额达到整个东北亚双边贸易额的85%左右（见表1）。

2.双边投资

与迅速增长的双边贸易相比，东北亚地区的投资总量明显不足且呈下降趋势。该地区的双边投资主要集中表现为日本、韩国的对华投资。其中，日本对华投资在2005年达到近5年来的最高值，为65.3亿美元，此后逐年减少。2008年，日本对华投资仅为36.5亿美元。韩国对华投资下降的速度更快，从2004年的62.5亿美元降至2008年的31.4亿美元，缩减了近一半（见表2）。其他国家间双边投资的规模均微不足道。以对俄投资为例，日本是东北亚各国中对俄的最大投资国。然而，2008年，日本对俄投资仅占俄罗斯当年吸引外资总额的1.6%^[3]。

表1 东北亚主要国家间的双边贸易情况

表2 东北亚主要国家间双边投资情况

3.次区域合作

近年来，东北亚地区的次区域经济合作步伐明显加快。首先是东北亚区域经济合作中的多国合作项目，即图们江地区经济开发项目。1991年，联合国开发计划署（UNDP）正式决定将图们江流域开发作为第五次联合国开发计划，期望用20年时间融资300亿美元，在中、俄、朝交界的图们江三角洲^[4]建立起一个经济开发区。在1995年12月召开的图们江开发项目管理委员会（PMG）第六次会议上，中、俄、朝三国政府代表签署了《关于建立图们江地区开发协调委员会的协定》（简称《三国协定》）；中、俄、朝、韩、蒙五国政府代表签署了《关于建立图们江经济开发区及东北亚开发协调委员会的协定》和《图们江经济开发区及东北亚环境准则谅解备忘录》（此二协定被称为《五国协定》）。上述三个文件的签署，标志着图们江地区国际合作开发已从前期的规划研究转入实质性的合作开发阶段。2005年，在联合国开发计划署召开的五国协调委员会会议上，中、朝、韩、俄、蒙共同签署了“大图们江行动计划”。该计划主要包括中国的东北三省和内蒙古东部、朝鲜罗津经济贸易区、蒙古的东部省份、韩国的东部沿海城市和俄罗斯滨海边疆区的部分地区。目前在联合国开发计划署框架下，大图们江区域合作开发已形成多种机制，它们是联合国开发计划署图们江区域项目秘书处机制、中俄朝三国协调委员会机制、中俄朝蒙韩五国协调委员会机制、中俄朝蒙四国协调机制^[5]。

除图们江国际合作开发项目外，东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