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明是人类调控意识活动的过程及其结果^[1]，精神文明是文明的一种基本形态，与文明、文化的概念紧密相连。美国城市社会学家R.E.帕克曾说过，城市绝非简单的物质现象，绝非简单的人工构筑物，城市是同其居民们的各种重要活动密切联系在一起的，是人类属性的产物^[2]。的确，在当今全球化深入发展的背景下，一些经济、金融、贸易发达以及位于世界交通枢纽的城市，都有机会成为世界城市，但这些城市难以形成城市的人文特色、人文精神，因而难以发展为“世界城市”。其实，德国诗人歌德在18世纪后叶就提出了“世界城市”这一概念。歌德依据城市的人文精神素质和文明发展状况两个层面，将当时世界上文化文明最发达的两个城市罗马和巴黎称为世界城市。可以说，城市的精神文化是一个城市的精神象征、本质表征和核心价值，“没有与城市物质文明协调发展的城市精神，城市的现代化终将成为不可能”^[3]。本文通过对纽约、伦敦和东京等世界城市文明发展特征的分析，认为首都精神文明建设要从宏观上的社会、中观上的政府、微观上的个人三个层面进行统筹协调，以社会环境建设为重点凝聚城市精神；以政府文明服务为前提塑造城市文化价值；以市民文明素质提升为基础强化公民“文明自觉”意识。

一 纽约、伦敦和东京等世界城市文明发展特色

资本的涌入、GDP的增长可以带来一个城市一时的发展，但难以形成城市持续发展的源泉，更难以形成城市的人文特色和人文精神。纵观当今世界公认的真正有魅力的国际性大城市纽约、伦敦和东京，它们的城市文明都达到了很高水平，尤其是在文化多元包容性、文明自觉意识、公德素质、创新参与精神、行业文明等方面表现尤为突出。

（一）世界城市文化多元包容性强

纽约是国际移民城市，移民所带来的多元文化具有极强的包容性，造就了纽约城市的商业精神，推动了纽约城市人口结构的优化，塑造了公平竞争、不断创新、自由平等和多元包容的城市精神。“一为经济中心，二为移民中心；正是这两个最重要的方面，赋予纽约城市文化最基本的底色，形成了纽约城市文化历史的积淀。在此基础上，纽约文化与政治、经济、地理各方面的因素交互影响，形成了具有多个特质、多种内涵、多个层面的城市文化系统。”^[4]这种多元文化特征是纽约经济繁荣的重要保证，也是纽约能够成为全球性城市的重要因素之一。同样，移民也是伦敦城市的一种生活方式，每一次新移民潮都加强了伦敦作为全球城市的地位。移民城市、人口多元化使伦敦人慢慢养成了一种宽容精神。伦敦人已经学会去接受文化差异。伦敦没有洛杉矶、巴黎或柏林那么紧张的种族问题。城市中心已摆脱了20世纪60年代充斥着犯罪和污秽的形象，取而代之的是高档的城市设施、快速的交通、更多的工作机会和娱乐方式，这些都颇受新生代的青睐^[5]。

（二）世界城市的市民自治参与和文明自觉意识高

街区民俗、社区自治是推动纽约城市发展的文化动力，纽约的非政府社会自治组织是其政治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市政府的决策形成以及实施都离不开它们的参与。纽约市民基于自治参与的文化精神，社区居民和广大的社区工作者为了争取更清洁的生活环境、更多的公共空间以及消除不平等、提高社会生活质量、捍卫自身权益而组织的各类基层社区运动十分活跃。纽约社区居民自治参与的文化精神对于纽约社会发展与文化建设都发挥着重要的作用^[6]。通过政府与非政府组织的良性互动，纽约的社会民主程度不断提高，社会环境日趋和谐，为世界城市建设提供了保障。无论纽约、伦敦，还是东京，市民文明自觉意识普遍较高，市民已经把关注身边不文明行为、减少不文明现象、摒弃不文明行为、提高城市的文明程度和树立良好的城市形象的意识内化为一种自觉的行动。这种文明自觉既是市民在城市发展历史的实践中所形成的理想、信念、价值观和行为方式的集中体现，也是市民对自己喜爱的城市生活与文化样式的自主建构。正是这种文明自觉，才使得世界城市在文化个性、文化魅力和文明素质等方面具有竞争优势。

（三）世界城市的市民素质比较优秀

东京既具有东方历史文化传统，又受西方文化文明影响。东京市民的公德素质教育从幼儿园抓起，从小就开始培养良好的个人素质和行为礼仪规范。男性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