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理理论和方法的形成与发展是以人们所处时代的科学范式为背景的。长株潭城市群资源节约型和环境友好型社会建设综合配套改革试验，既是应对国际竞争的必然选择，也标志着选择全新的发展模式，即生态文明从理念到行动。与此相应，需要对城市群的管理范式进行创新。

一 复杂系统管理科学的研究范式

1.管理范式转变的必要性

生态文明既是理想的境界，也是现实的目标。“两型社会”建设是生态文明建设在现阶段战略任务的具体体现。“两型社会”建设是以谋求人与自然、人与人、人与社会和谐共生、良性循环、全面发展、可持续发展为宗旨，以建立可持续的经济发展模式、健康合理的消费模式为主要内涵，倡导人类在遵循人、自然、社会和谐发展规律的基础上，管理和调控自然，实现人地系统和谐共生。“两型社会”作为一种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社会形态，它强调通过人与自然的和谐来促进人与人、人与社会的和谐，实现自然、经济、社会的可持续发展。

显然，“两型社会”建设背景下，管理的对象从单一的经济系统转为了复合生态系统。复合生态系统是不同性质的子系统耦合而成的复杂系统。现有的主流范式是建立在线性假定和还原论为主要特征的线性分析范式基础上的，以为只要通过研究要素之间的相互联系，就可以把握整体，解决各要素的问题，解决整体的问题。这种对事物之间关系的线性假设导致了对现实系统的过分简化，不能给予纷繁复杂的经济现象合理的解释。面对越来越突出的资源、环境、就业和发展等相互联系、相互制约的复杂问题，必须转变思维模式，应用非线性系统范式研究自然—经济—社会生态复合系统演变的规律、实现模式，即从还原论发展观向系统观转变，把人与自然对立、经济与自然对立、城市与乡村对立转变为人与自然共生，自然—经济—社会复合系统良性循环，转到经济社会可持续发展的轨道上来，才能推动“两型社会”建设理论和实践的发展。

2.复杂性科学范式的基本假定

理论假设是构建理论体系的出发点，主流管理科学是以理性人为假定条件，这种假定隐含稳定偏好、理性选择和最优化。复杂性科学范式作为一种全新的研究范式，其基本假定为以下几点。

（1）人性假设。复杂性科学是以有限理性人性假设为前提条件的。系统各组分相互联系，并以此成为共生的基础，系统中各组分不是孤立的，行为主体之间连续的、复杂的相互作用具有极强的不确定性和动态性，加之组织目标多元性和多重性，人的理性是有限的。

（2）非线性假设。复杂系统是由多种多样的子系统组成的，各子系统之间具有相对独立的结构、功能与行为，系统的各组分之间相互关联、相互制约，并具有非线性，每个组分不能代替整体，整体大于各组成部分之和，整体系统表现出各组成单元孤立时所不具有的性质和功能。认识整体不仅应立足于认识要素，更重要的是应立足于认识要素与要素之间的关系。

（3）不确定性假设。系统内部要素与要素之间以及它们与环境条件之间存在着复杂的相互非线性作用关系，系统变化是不确定的。系统影响外部环境，外部环境也影响系统。一个动态的系统对初始条件具有极端的敏感性，即具有“蝴蝶效应”——初始条件的细微差异受到系统的非线性反馈过程的不断放大和缩小，导致最终完全不同的结果。系统随机性态可以是内生的，与外界干扰无关。

（4）组织的未来是在无序中创造的。不同的单元和它的环境中的某些因素相互构成某种形式的组织。组织的生存和发展越来越多地依赖于组织内部的创造性和环境适应性，管理就是要不断寻求或培育新的适合自己企业生存和发展的环境条件，并制定新的行为规则。

可见，复杂性科学范式是一种全新的思维模式，它与主流管理科学范式有根本区别（见表1）。

表1 复杂性科学范式与主流管理科学范式比较

主流的管理科学范式已难以应付当今越来越复杂的人类活动和环境，成为制约“两型社会”建设的桎梏。管理活动如何成功应对复杂性的挑战，关键在于转变传统的管理模式，尽快摆脱机械还原论的旧思维的束缚，切实转变到整体论的复杂性思维方式上来。

二 城市群复合生态系统管理内涵

国内自20世纪80年代马世骏、王如松提出社会—经济—自然复合生态系统理论和相应的生态规划方法以来，有关复合生态系统的应用研究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