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版时间:2013年12月 |
图1 科迦寺位置
科迦寺(Khojarnath),地处西藏西部阿里地区东南部普兰县东南部马甲藏布东岸科迦村,也恰恰处于中国、尼泊尔、印度三国的夹角处,呈掎角之势,位置特殊又重要(见图1)。
当地有关科迦寺的传说众多。例如,传科迦寺为藏西一百零八寺的母寺,又传说在后弘期初期,拉喇嘛意西沃(lHa bla ma Ye shes’od)大力弘法之时,普兰科迦寺、古格托林寺(mTho lding)、拉达克的耶玛寺(Nyar ma)由仁钦桑布大译师在同一天建成且开光。尽管耶玛寺现已荡然无存,托林寺最初建筑也损毁不少,但依然有保存完整的科迦寺为我们留下了历史的部分记忆,来见证曾经的辉煌。
祖拉康在史书中记载是科迦寺最早的殿堂,为最早的佛像强巴佛而修。[1]拉康有三重门。前两重门较小,朴素无饰,乃后建。进入第三重门前,须通过一极为狭窄小门厅,此即祖拉康主殿门廊(见图2)。门廊平面呈矩形,面阔3间,进深2间,内设2柱,东面墙开第二重门,南北是实墙,西墙开第三重门,即主殿大门。
图2 祖拉康木雕位置
西墙高3.56米,宽3.6米。[2]壁面中间处开设双扇门。门框、门槛围成的门口高2.2米,宽1.60米。现有的新换大门有四层看叶与门钉,底部有双门叩。门槛的侧立面为“凸”字形。门楣、门框由于长期的酥油灯烟熏,加之朝拜者无数次的虔诚抚摸,早已变成黑褐色,反而更加深了历史沉淀感。此门虽体量最大,但精雕细琢得无比繁复,使初来乍到者眼花缭乱,惊叹不已,视若天物。“该殿按照任钦桑布设计的模式建造,还有大门是唯一的古老之物,仍然还存在,毫无疑问,这是西藏西部最杰出的作品之一……整个印度都没有一扇门,可以和科迦寺这座门相媲美”。[3]高度赞扬之语,透露出图齐对此门雕的极度肯定。[4]
“文化大革命”期间,门框两侧的嵌板多数丢失。同时雕刻的形象头部被凿挖,加之朝拜者使用随身携带的刀子将木雕切割一块,携带回去作为供奉物,都导致木雕更加残缺不全。
过往研究成果
研究科迦寺木雕不乏其人。《西藏阿里地区文物抢救保护工程报告》中科迦寺的专题部分,分别写了历史沿革、建筑格局、殿堂平面、托木形式四部分内容。[5]霍巍在《古格王朝早期木雕艺术的源流》中只提到科迦寺木雕的早期特征,未对内容进行判断。次仁加布等合著《廓迦寺文史大观》全方位描写科迦寺,尤其是拉康钦莫门框木雕部分。[6]
外文资料中,图齐在Indo-Tibetica、Tibet Ignoto、Tibetan Painted Scrolls皆有提到科迦寺。其中仅在Transhimalya一书中提到“在尼泊尔边界的阔贾那他有一些意义非凡的木雕刻品”。[7]这里的阔贾那他即Kojarnāth。意义非凡的木雕刻品即此大门木雕。Tibet ignoto出版有关科迦寺的两张图片,介绍现存殿堂、供奉佛像及僧人,明确提到科迦寺木雕是帕拉艺术样式。Tibetan painted scrolls中绘画流派部分认为藏西艺术受克什米尔艺术影响,但是普兰的科迦寺,接近尼泊尔艺术。[8]
卢恰尼茨在Buddhist Sculpture in Clays中简单提到科迦寺的木雕,[9]以及在文章Early Buddhist Wood Carvings from Himachal Pradesh中将科迦寺木雕上的纹饰与瑞巴寺的木雕与之比对。[10]
在图像学上对科迦寺门楣木雕仅有一次系统研究,即赫尔默特·诺伊曼(Helmut F. Neuman)的《西藏西部科迦寺的门雕》(The Reliefs of the Portal of the Temple of Kojar in Western Tibet)进行过科迦寺门楣的仔细研究,将门楣、门柱的图像做了大概辨认与判断,提出颇有见地的观点,对本文在图像学上判定的帮助甚大。[11]
玛丽亚劳拉·迪·马蒂亚(Marialaura Di Mattia)在《西喜马拉雅的印藏流派艺术与建筑——以金诺尔的瑞巴寺为例》(Indo-Tibetan Schools of Art and Architecture in the Western Himalaya:The Instance of Ribba in Kinnaur)中,从地理、年代、装饰纹样等方面将科迦寺木雕与瑞巴寺木雕相比对。[12]
科迦寺木雕研究,虽有赫尔默特·诺伊曼做过专文研究,对大概样貌进行了解读,但都缺乏细节性分析。雕刻内容的判断尚有小疑问,涉及文本问题且风格问题有待更加仔细的推敲与商榷。此篇对已经判断出来的《罗摩衍那》与《龙喜记》情节做进一步描述与内容判断,为以后进一步的文本研究问题做好扎实而稳定的基础性工作。
图3 祖拉康木雕主题示意
描述
木雕三面包围大门且占满大门墙体的外壁,与门厅的天顶和边墙两两相垂直。大门上部有3道门楣,共9层装饰,总宽1.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