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版时间:2012年11月 |
当今社会已经步入“风险社会”。自20世纪80年代迄今,风险沟通研究发展已经走过30余年。本文通过对文献资料的回顾分析,从不同的学科视角、研究方法,发现并总结出风险沟通效果研究的几种路径:传播学视角,偏重研究媒体呈现与沟通效果之间的关系;管理学视角,侧重研究风险评估模型以及风险管理措施和风险沟通效果之间的关系;公共关系、语义学视角,研究危机主体的策略、应对形式等与风险沟通效果之间的关系;心理学视角,研究风险认知与风险效果之间的关系;话语分析则可能为风险沟通效果研究提供一种新的研究方法和思路。
Today’s society has entered a “risk society”.Since the 1980s,researches on risk communication have developed more than 30 years.Based on literature review,this paper analyzed several paths of researches on risk communication effects from different perspectives and research methods,such as(1)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media presentation and risk communication effects from the communication perspectives;(2)the relationship among risk assessment model,risk management measures and risk communication effects from the management perspective;(3)the relationship among the participants’ strategies,reactive tokens and risk communication effects from public relations and semantics perspective;(4)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risk perception and risk communication effects;(5)new methods from discourse analysis.
现代社会已经进入乌尔里希·贝克所言的“风险社会”,全球化和现代性成为风险社会的重要特征。国内外学者也从各种角度展开了不同的研究。尽管在不同的学科中,研究者们对风险的定义有所不同,但“风险”通常被视为一种潜在的可能性,在诸多研究者的定义中,风险具有可能性、不确定性、紧迫性、威胁性等特点。雷恩(Renn)认为:“风险是一种可能性,它由人类的行为或事实导致的结果引发,并且直接影响人类的切身利益。”[1]
明确何为“风险沟通”,则需要视不同语境而定。尽管在汉语中风险(risk)、危险(danger)和危机(crisis)三者词义相近,但就新闻传播领域而言,Crisis communication和Risk Communication存在一定的差异,国内学术界往往将前者翻译为危机传播,而将后者翻译为风险沟通/传播。就语义语境而言,危机和风险存在逻辑时间上的先后关系,危机侧重强调已经发生的状态,风险则处于一种不确定的状态。在一定条件下,风险可以转化为危机。风险是一种关系,而危机是危险发生时或发生后的一种紧急的形势、状态。本文拟从“风险沟通”的角度展开效果研究的论述。
一般认为,风险沟通的研究正式起源于20世纪80年代的美国。1986年,科万罗(Covello)将其定义为“在利益团体之间,传播或传送健康或环境风险的程度、风险的重要性或意义,或管理、控制风险的决定、行为、政策的行动”[2]。1989年,美国风险认知与沟通委员会等机构将其定义为“个人、团体、机构间交换信息和意见的互动过程”。风险沟通专家彼得·桑德曼(Peter Sandman)认为,风险管理中,为有效地预防和降低风险,需要应用风险沟通的策略加强政府与媒体的沟通、专家与大众的沟通。[3]迄今为止,美国仍是风险沟通研究的前沿阵地。
风险沟通脱胎于早期风险研究,并不断发展。从20世纪90年代开始,社会公众被纳入风险沟通的研究[4],学者开始考虑对社会公众意见的吸纳[5]。整体研究范式也从科技范式向民主范式转变,学者从风险认知、风险评估、风险管理等不同角度展开了对风险沟通的研究。从研究对象、研究目的、研究方式等不同纬度进行考察,发现国内外对“风险沟通”进行研究的议题呈现多样化、复杂化的趋势:就研究对象而言,可分为“风险沟通”的传播者研究、“风险沟通”传播机制研究和“风险沟通”的受众研究等;就研究目的而言,存在侧重“风险沟通”理论建构的研究议题以及提供实践指导的研究议题等。相比较国外研究,国内的研究起步较晚,研究议题相对集中和单一,研究内容相对滞后,大部分研究属于偏重实践层面的概括性、描述性研究,理论略显单薄。
在诸多研究议题中,风险沟通的效果研究具有重要的实践指导价值和理论价值。但受研究思路和研究方法的制约,尽管效果研究具有较大的研究价值和研究前景,但大多数效果研究没有独立成篇,而是分散在其他的研究论文中。相对风险沟通的其他研究,效果研究的论文存在数量上的相对稀缺和质量上的泛泛而谈等不足。这也从侧面反映了效果研究的复杂性和困难性。基于此,本文试图以学科视角为切入点,从具体的研究路径出发,分析并讨论几种不同研究视角下的风险沟通效果研究,以便后期进一步展开学术研究。
一 传播学视角:媒介效果的实证研究
就传播学自身发展而言,“传播学归根到底是媒介效果研究”[6]。在效果研究中,自20世纪80年代起,不少总结性理论、教材、论文纷纷出现。其中,研究论文存在两种不同的发展脉络:其一,对媒介效果方法的研究,检测效果研究存在何种问题,应该如何展开媒介效果研究。麦克劳德(Mcleod)、雪莉(Sherry)等在总结西方媒介效果研究时,勾勒了五个研究角度:效果的拓展、媒介内容的细化、关于媒介生产的阐述、关于受众能动性的概念以及过程、模式和分析层次。[7]其二,媒介效果研究论文另一个方向为考察效果的研究现状,这种方法多采用元分析研究方法(mete-analysis)。
西方研究者已经从“媒介效果是否存在”的争论,转为对更多微观层面的分析;从“有限效果论”进入“回归强大效果论”阶段。O-S-O-R模式得到了发展,能够较为全面地考察效果发生过程中的主要效果。其中自变量包括接触媒介之前的个人基本情况(人口学变量、受众观念)、接触媒介的情况(内容、时间、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