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版时间:2012年11月 |
2012年临近前,有两家文化单位分别评选了中国年度汉字,一家评“控”,另一家是“限”。虽然两个字没有权威机构的认证,却相当程度地反映了2011年中国国内购房、购车、物价等状况的紧张程度与人们的生活意愿。其实,两个字推广至国际多变局势,同样也适用。因为2011年是全球巨变年,各国的“控”与“限”都显得有一些吃力,而2012年,全球巨变不确定性的大序幕缓缓拉开,随之出现挑战与机遇也将渐渐呈现。
一 2012:个人意识觉醒会再次全球爆发?
2012年最大的看点是,贯穿此前一整年的“个人意识觉醒运动”会不会再爆发?从2011年初的“阿拉伯—北非之春”到“印度、伦敦之夏”、“华尔街之秋”,再到所谓的“莫斯科之冬”,在2011年初,或许谁都想不到,整个一年竟会发生如此多的社会混乱。如果把从席卷地球东西南北数十国的抗议人数粗略相加,估计有数千万甚至近亿之巨。这样的抗议“共振”在世界历史上都算是罕见的。美国《时代》周刊将2011年度人物定为“抗议者”很确切。不足的是,它封面图片用了阿拉伯人的蒙面肖像,让人很容易误以为抗议者只在中东北非国家。事实上,在突尼斯、埃及、利比亚抗议者的诉求,与在伦敦、悉尼、纽约游行队伍的呐喊,在本质上没有区别。他们所处国家的政体各异,发展水平悬殊,抗议口号不同,但目标却都是为了个人权利与社会正义。
就像诺贝尔经济学奖获得者斯蒂格利茨在2011年5月发表在《名利场》上的那篇著名的《1%的民有、民治和民享》一文中所说:“一小部分人群——不到1%——控制了绝大部分的财富与权力,种种腐败已成痼疾,渗入日常生活。”斯氏在文末强调必须重视个人权利与社会福利,并警告:“什么时候会轮到美国?在很多重要的方面,美国正变得跟那些遥远的、动荡的国家一样。”几个月后,“占领”运动从纽约发端而席卷全球。
全球范围内的政治觉醒对传统的治理秩序形成了巨大的冲击。这种冲击超越了政治体制的差异,也跨越了国家发展水平的高低,而在于各国边缘人口(包括失业者、中低收入者、政治失意者、独立知识分子等)的意识交流、情感分享、价值认同及政治动员。战略家布热津斯基四年前曾在《美国与世界》一书中预言,21世纪的挑战来自全球政治觉醒,即第一次,全人类在政治上积极起来。最近四五年来,互联网新技术(如推特、脸谱网等)迅猛发展,促使人们通过信息渠道迅速地聚合,为了相互认同的政治目标而“奋斗”。无论是开罗解放广场的“穆巴拉克下台”口号,还是纽约曼哈顿岛的“惩罚金融家”标语,“个人意识”在互联网新技术普及的背景下“空前被唤醒”,节奏统一,目标明确,批判有力,效果卓然。在“觉醒”的个人意识里,中东、北非与欧洲、美国都是“难以令人满意的”。尽管前者以数个政权的坍塌为阶段性成果,而后者则随着冬季的来临陷入低谷,但个人对平等权利与财富权利追求,却将成为普世性的奋斗目标。2011年底在俄罗斯、哈萨克斯坦等国的社会示威会不会是2012年全球级抗议的预兆,还很难讲;但可以确定的是,世界各国的重大发展目标必须是,将民众个人权利的实现控制在多数人满意的分值区间内。
二 2012:欧美危机高潮会继续恶化?
2012年第二大关注点应是欧美危机的走向。此前一年,如果说个人意识的觉醒在各国国内表现为社会抗议,在国际范围内则已演化成了西方民主神话的破灭。这是继2008年美国金融泡沫破灭后的再一次西方大危机。几乎整个世界都在反思,为什么民主制度不能预见与防止金融危机?为什么原本深信不疑的选举制度纠错功能,反而退化为无休止的、耗费巨大的政治推销秀?如何才能解开选举政治中承诺社会福利,却必然导致债务累积越来越高的这个结构性症结?等等。这些疑惑在学术层面早已有批判,但在大众层面却出现人类当代史上罕见的全球质疑。欧美舆论中出现诸如“民主的终结”、“美国时代的终结”之类的说法频率相当高。或许,弗朗西斯·福山的新著能够给出一些思考的端倪。在其“历史终结论”20周年的夏季,他在出版的新著《政治诸秩序的起源》中写道:“当政治体制不能很好地适应改变了的环境,政治衰败就会出现。”但问题在于,近年来出现衰败征兆的西方政治制度,是否会在2012年出现明显转机的迹象呢?
对此,有人比较乐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