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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新自由主义政策及其国际影响

    作者:田春生 出版时间:2012年11月

    本文认为,新自由主义从美欧国家的一种经济理论演变为世界主要国家的经济政策,从而导致这一理论与政策乃至思潮在全球泛滥,这是国际金融危机和全球经济动荡的一个深刻根源。

    一 关于国际金融危机具有代表性的论点

    就目前关于国际金融危机的研究来看,尽管国内外各种观点林林总总,但是归纳起来,大致有两种看法最具代表性。

    第一种看法是将金融领域的各种问题和表现,作为问题层面加以论述。近年来,国内外关于国际金融危机的更多论述来自于对“金融危机”本身的认知,更多结论是从金融全球化和国际金融体系弊端之视角所作的分析。在美国,政府和决策层人士对于美国信贷和金融自由化的问题与弊端、全球金融监管的缺失、资本流动性泛滥等都有认知,在加强金融监管和改革国际货币体系的必要性方面,具有比较广泛的认同。许多经济学家提出,现存的国际金融体系的相关“游戏规则”主要由发达国家所主导,缺乏全球参与的民主性,导致现行国际金融体系缺乏公平性、公正性和有效性。基于全球金融危机的核心问题主要来自美国金融货币体系的弊端这一认识,全球各界一直呼吁各国联手,对国际金融体系进行改革特别需要对美国金融和银行加强监管,这是世界各国应对金融危机的一个主要共识。

    第二种观点则明确提出金融危机的根源是新自由主义。美国著名经济学家大卫·科茨(David Kotz)教授说:“导致这次金融危机的深层次原因,是新自由主义的资本主义。”约瑟夫·斯蒂格利茨则在《新自由主义的终结?》一文中说,新自由主义所持的“市场原教旨主义”是撒切尔主义、里根经济学和所谓“华盛顿共识”的基础。[1]其推行的政策是这次全球爆发经济危机的根源。

    一些西方经济学者,无论是马克思主义经济学者还是西方经济学者,都认为国际金融危机和本次经济衰退的根源在于新自由主义的资本主义或者与新自由主义的兴起和发展有关[2],认为“新自由主义是世界经济危机的根源”。问题在于:为什么以“金融危机”为主要形式的经济危机在20世纪90年代以来越来越频繁地爆发?为什么金融危机的后果如此严重并引发全球主权债务危机?它们的性质一样吗?就此,本文提出,我们需要从金融危机和主权债务危机的思想基础——新自由主义学说特别是它在20世纪80年代以后的政策演变与影响加以剖析,分析新自由主义从学说到政策所产生的影响。

    二 新自由主义政策与国际金融危机

    新自由主义的学说、政策和主张在美国和世界经济体系中的传播与泛滥,使资本主义经济的基本矛盾随着全球化的发展而向全球扩散。从一个更高的层面来看,首先这个危机产生于美国,它是新自由主义的结果,这个危机没有来自于印度或者波兰,没有来自于北欧的一些福利国家的政策,它是起源于新自由主义。这种新自由主义实际上失败了,这种理论是行不通的。[3]

    (一)新自由主义理论学说的核心论点

    关于“新自由主义”经济学说的内涵与作用,各国学者的看法各异。总的看,新自由主义经济学理论学说的主要论点可以概括为:该学派试图证明市场调节经济的必要性、合理性与优越性,批驳凯恩斯主义的国家干预,进而论证政府干预经济的理论和政策缺陷。

    经济全球化是西方世界在全球范围更大规模的经济扩张,而新自由主义成为本轮经济全球化的理论基础。伴随经济和金融全球化向各国的延伸,新自由主义不断地以各种方式向全球传散,使各国不同程度地受到这一思想的影响。20世纪80年代,新自由主义从理论学说嬗变为西方世界的经济政策与行为范式,并首先在美国和英国以及一些拉美国家推行。20世纪80年代拉美国家遭遇债务危机,80年代末90年代初苏东剧变和“两个平行市场”的消失,从俄罗斯转型初期推行的“休克疗法”到1997~1998年的亚洲金融危机,再到2008年金融危机的爆发,其深刻的国内政策和国际背景,都与经济全球化、新自由主义思想蔓延和“华盛顿共识”不无关系。以20世纪90年代“华盛顿共识”的出笼为标志,新自由主义由一种经济学说逐渐演变成意识形态和经济政策,在新自由主义盛行的时期,其核心可以被概况为“市场化、私有化、自由化”和“全球经济一体化”。

    新自由主义从20世纪70年代中后期在资本主义社会由国家垄断阶段向国际垄断阶段过渡时期开始发展,并伴随着美国共和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