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的十八大报告提出，建设生态文明，是关系人民福祉、关乎民族未来的长远大计。十八届三中全会进一步强调要紧紧围绕美丽中国建设深化生态文明体制改革。2013年初，北京地区陷入严重雾霾，城市空气中悬浮颗粒物浓度急剧超标，雾霾治理与生态文明建设任重道远。雾霾现象在英国伦敦也曾出现过，“伦敦毒雾”致死4000人，但40多年的有效努力和协同治理，使伦敦空气从1952年的“能杀人”转变到现在的“PM2.5浓度只超过25微克/立方米”的清新空气，伦敦成功实现了由雾都变为世界城市级别的绿色首都，成为绿色宜居之都。伦敦雾霾治理经验为北京提供了重要借鉴和政策启示。

一 伦敦雾霾治理的三个阶段及五条经验

1.伦敦雾霾治理的三个阶段

（1）煤烟污染阶段：伦敦雾霾问题源于1952年的烟雾事件。在200余年的工业建设进程中，英国社会一直没有足够重视空气污染的危害。早在中世纪，伦敦就开始出现煤烟污染大气的问题，当时的英国国会还颁布过国会开会期间禁止工匠使用煤炭的法令。英国工业革命之后，工业得到迅速发展，许多工厂企业创立在市区内，集聚了大量居民，工厂和家庭生活用煤导致了烟雾排放量持续增加，环境污染不断恶化。1952年12月5～8日，伦敦空气污染大雾导致4000多人死亡。一周内，伦敦市因支气管炎死亡704人，冠心病死亡281人，心脏衰竭死亡244人，结核病死亡77人。此外，肺炎、肺癌、流行性感冒等呼吸系统疾病的发病率也有显著增加，这些均与伦敦雾霾问题密切相关。两个月之后又有8000多人丧生，形成“伦敦大雾”事件^[1]。

（2）汽车尾气阶段：雾霾问题延伸至1980年的交通污染。20世纪80年代后，交通污染取代工业污染成为伦敦空气质量的首要威胁。汽车取代煤成为英国大气的主要污染源。到80年代末90年代初，汽车排放的其他污染物如氮氧化物、一氧化碳、不稳定有机化合物也成为密切关注的对象。这些物质在阳光中的紫外线作用下发生复杂的光化学反应，产生以臭氧为主的多种二次污染物，称为“光化学烟雾”。

（3）法制治霾阶段：雾霾治理实现由雾都变成绿都。伦敦烟雾事件使英国人开始反思空气污染造成的苦果。1956年，英国政府首次颁布《清洁空气法案》。1968年又颁布了一项清洁空气法案。1974年出台《空气污染控制法案》。在一系列治理措施之下，伦敦的雾天从19世纪末期每年90天左右减少至21世纪初的不到10天。从滚滚毒雾到蓝天白云，铁腕治霾的成绩显著。经过多年持续不断的治污，伦敦空气质量大为改善，终于摘掉“雾都”的帽子^[2]。

2.伦敦雾霾治理的五条重要经验：多种手段齐抓共管

伦敦经历了血的教训，反思空气污染造成的苦果，采取多种手段和措施齐抓共管。堪称半个多世纪的铁腕治污，使伦敦终于走出雾都的魔窟，变成了空气清洁、生态宜居的世界绿都。

（1）法律治理：出台“清洁空气法”。1954年，伦敦市出台《伦敦城法案》，严格控制烟雾排放。1956年英国政府颁布了《清洁空气法案》。这一法案划定“烟尘控制区”，区内的城镇禁止直接燃烧煤炭。从1993年1月开始，所有在英国出售的新车都必须加装催化器以减少氮氧化物污染。1995年，英国制定《环境法》，规定加强城市空气质量情况的评价、监督与检查，不达标城市则划出空气质量管理区域，强制达标。2007年，英国修订“空气质量战略”，新增对PM2.5可吸入颗粒物的监控要求，到2020年前将空气中PM2.5的年平均浓度控制在每立方米25微克以下，道路等高污染区域不能超出这一上限。上述各种法律、政令的颁布，对伦敦的大气污染治理和保护城市环境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2）政策治理：收取拥堵费和发展公共交通。一是加强政策制定，收取拥堵费，采取严格的处罚措施。英国除对汽车本身和燃料等做出种种规定和管制外，严格控制机动车数量增加，收取交通拥堵费有效限制私家车进入市区。2008年2月，伦敦大排量汽车进城费为25英镑/天。拥堵费制度使收费地区交通拥堵程度减少了30%。伦敦还计划20年后私家车减少9%。二是完善雾霾治理的配套措施。伦敦市政府2004年出台《伦敦市空气质量战略》，强调彻底改善城市的空气质量，加强各级政府的统筹规划，完善城市环境治理制度，出台一系列措施抑制交通污染，包括优先发展公共交通网络、抑制私家车发展，以及减少汽车尾气排放、整治交通拥堵等。三是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