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群的概念最早由法国地理学家简·戈特曼（J.Gottman）在1957年提出，他在《城市群：美国城市化的东北部海岸》中指出，“城市群是指一个范围广大的、由多个大都市联结而成的城市化区域，是消灭了城市与乡村明显的景观差别、具有一定的人口密度分布的地区”（Gottman，1961）。根据城市群的识别标准“人口规模2500万以上和人口密度超过250人/平方公里”，世界已经形成六大城市群，其发展状况如表12-1所示。

城市群作为支撑世界经济发展的核心功能区，其空间结构的优化和质量提升对城市群的可持续发展具有重要意义。本文以美国东北部大西洋沿岸城市群、北美五大湖城市群、日本太平洋沿岸城市群、欧洲西北部城市群等国际上发展比较成熟的城市群为例，深入探讨其在空间结构优化方面的经验教训，以期对京津冀城市群的空间结构优化和质量提升有所借鉴。

表12-1 世界六大城市群的发展状况

一 城市群空间结构演化的阶段特征

学术界对城市群空间结构演化阶段的研究成果颇丰，其代表性观点详见表12-2。从中可以看出，尽管国内外学者对城市群空间结构演化的阶段划分存在差异，但其核心思想具有共性：城市群的空间结构由孤立点状向单中心再到多中心演变，城市群空间结构演化的动力机制由集聚为主向集聚与扩散并存再向扩散为主转变。

表12-2 城市群空间结构演化阶段划分的观点总结

通过梳理国内外学者的主要观点，分析国外五大城市群的发展历程，得出以下判断，在经济发展的不同阶段，城市群的空间结构演化大致经历四个阶段：孤立的离散发展阶段、单中心极核形成阶段、多中心扩散阶段、网络化发展阶段（见表12-3）。

第一阶段：孤立的离散发展阶段。该阶段，经济发展水平较为低下，区位条件较好的地方形成规模较小的城镇，每个城镇仅为周边小面积地区服务，腹地范围狭小。经济活动以农业、商贸为主，城镇之间缺乏联系，各自孤立发展。城镇之间的人口规模大体均衡。城镇的空间分布呈现点状分散分布的特征，没有核心结构，城市规模等级体系尚未形成。

第二阶段：单中心极核形成阶段。该阶段，经济发展开始起飞，处于工业化初期，工业在国民经济体系中的比重与发展速度迅速增加和提高，生产要素向具有优势的城镇集聚，形成单一中心城市，中心城市的产业活动和人口规模迅速膨胀，中心城市与外围城镇的经济联系增强，产业以垂直分工为主，是垂直的等级关系。城镇的空间分布呈现中心—外围的分布特征。

第三阶段：多中心扩散阶段。在该阶段，随着中心城市规模不断扩大，其集聚的经济活动和人口密度过高，开始出现集聚不经济现象。此时，中心城市的部分人口和经济活动开始向周边地区寻求新的发展空间，带动周边地区的中小城市和城镇发展，形成若干个次级中心城市。同时，城市之间的联系进一步增强，单中心极核的空间结构逐步发展成为多中心布局，城市群的发展初具雏形。

第四阶段：网络化发展阶段。在该阶段，经济发展处于较高水平，城市化水平较高，郊区化不断发展，加之科学技术进步、交通设施发达、产业结构升级等因素，城市之间的联系显著增强，同等级城市和不同等级城市之间、同等级城市之间的相互作用显著增强，城市群发展较为成熟，城市群的空间结构发展演变为网络化的高级空间形态。

城市群发展演化的阶段性规律表明，随着经济发展水平的不断提高，城市群的空间结构演化都经历了从孤立的离散发展阶段到单中心极核形成阶段，通过集聚效应和扩散效应，最终形成功能定位合理、产业分工密切的多中心网络化空间结构。

表12-3 城市群空间结构的演化阶段特征

二 城市群空间结构优化的主要经验

通过分析美国东北部大西洋沿岸城市群、北美五大湖城市群、日本太平洋沿岸城市群、欧洲西北部城市群、英国中南部城市群等五大国外城市群在促进空间结构优化方面的具体做法，总结得出以下经验。

（一）重视城市群跨区域协调机构的建立

城市群是由若干个大、中、小城市组成的城市集合体，单个城市的政府机构无法应对城市群体面临的发展空间过密和过疏问题。因此，国外城市群建立了不同形式的跨区域协调机构，其运作模式也有差别。总体而言，包括以下三种类型。

一是设立权威的广域城市政府。以英国的伦敦城市群为代表。1964年英国创建“大伦敦议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