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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倍内阁加速日本“全面正常化”——日本形势回顾与展望(2013~2014)
    ——日本形势回顾与展望(2013~2014)

    作者:李薇 杨伯江 出版时间:2014年03月
    摘要:

    2013年是日本谋求全面战略突破、不惜代价倾力实现“大国梦”的一年。在安倍内阁的强力推动下,日本“正常国家化”驶入快车道。安倍版“大国梦”的设计与展开具有鲜明特点,以右倾化为价值理念基础,以“战略性外交”拓展国际空间,以“积极和平主义”引领安全蜕变。以“安保三支箭”及为之提供制度、法律保障的“日本版”国家安全委员会(NSC)和《特定秘密保护法》的出台为标志,战后日本安全战略和防卫政策完成了一次重大蜕变。在战败68年之后,日本重新成为“能进行战争的国家”。2014年,安倍内阁将继续沿右倾化道路、朝“正常国家化”目标迈进,在以否认和美化侵略历史挑衅国际社会、加紧落实新安全战略与防卫政策、对华强硬对抗等方面,基本政策不会改变。但是,安倍执政环境将更为严峻,“全面正常化”面临阻力。日本经济形势不容乐观,安倍版“大国梦”存在内生性矛盾,其国家主义、集权主义倾向及施政缺陷所引发的国内反弹将持续发酵,最终甚或导致政权危机。

    2013年は、日本にとって全面的に戦略突破を図り、いかなる代価を払っても「大国の夢」を実現させようとする一年であった。安倍内閣による強力推進のもと、日本の「普通国家化」が追い越し車線に入っている。安倍版の「大国の夢」の設計と展開には鮮明な特徴がある。右傾化を価値理念の基礎とし、「戦略的外交」を以って国際空間を広く開拓し、「積極的平和主義」を以って安全のパラダイム転換を促している。「安保の三本の矢」及びそれを法制、制度面から支える日本版国家安全保障会議(NSC)、「特定秘密保護法」の公布を印として、戦後日本の安全戦略と防衛政策の重大な変質が完了された。敗戦から68年が経ち、安倍氏は日本を再び「戦争を発動できる国」にしようと企ている。2014年、安倍内閣は引き続き右傾化の道を歩み、「普通国家化」という目標に向かって邁進し、侵略歴史を否認·美化して国際社会に挑発し、新安全戦略と防衛政策を実行し、中国に対して強硬な対立政策を講じるなど、その基本政策には変化はないであろう。しかし、安倍の執政環境はますます厳しくなり、「全面普通国家化」が抵抗に直面している。日本の経済情勢も楽観視は許されない。安倍版の「大国の夢」には内生的な矛盾がある。その国家主義、集権主義傾向及び施政欠陥による国内の反発は引き続き発酵していけば、最終的には政権の危機を招くかもしれない。

    Abstract:

    The year 2013 marks Japan’s ambitious,full-fledging attempt for strategic breakthrough and the “dream of great power”. Because of the forceful push of the Abe administration,Japan’s endeavor of “becoming a normal country” has been driven into the fast track. The design and implementation of Abe’s “dream of great power” have distinctive characteristics. It is based on the right-deviated political philosophy,aiming to expand Japan’s international horizon through the “strategic diplomacy” and trigger dramatic change of Japan’s security policy through the “positive pacifism”. Japan’s security strategy and defense policy in post-war era have undergone major transformation,marked by the introduction of Abe’s “three arrows of security”,as well as the establishment of Japan’s “National Security Counsel”(NSC) and the passing of specific secret protection law which provide institutional and legislative guarantee for Abe’s “three arrows of security”. Japan has become again “a country that can declare war” sixty-eight years after the defeat in the Second World War. In the year 2014,the Abe administration will continue to move towards the objective of Japan’s “normalization” following the right-deviated political way. It is unlikely for Japan to change the ongoing fundamental policy in terms of defying the international community in the historical issue,intensifying effort to implement new security strategy and defense policy and keeping hardline policy towards China. However,it can be foreseen that the ruling environment for the Abe administration will become worse and its “overall normalization” will be faced with more resistance. The prospect of Japan’s economy will be not optimistic. There are contradictions within Abe’s “dream of great power”,and the domestic political backlash caused by its tendency of nationalism,authoritarianism and defecting policy decisions will keep simmering and probably result in the political crisis for the Abe administration.

    2013年是日本谋求全面战略突破、不惜代价倾力追求“大国梦”的一年。在安倍内阁的强力推动下,日本“正常国家化”驶入快轨。安倍设计的日本“正常国家化”战略,实为右倾化日本版的大国化战略,包括“军事大国化”在内的“全面正常化”战略,核心是谋求日本全方位“复兴”、强化政治与战略自主性、在全球和地区事务中掌握主导权。安倍内阁一年来的内外政策显示,日本在近年来“争常”并谋求废除《联合国宪章》“敌国条款”的努力屡遭挫败的情况下,谋求大国化的战略思路有所调整,拟重点通过持续性的“自我松绑”“自我突破”,不断趋近“正常国家化”目标。

    与历届自民党保守政权相比,日本现任内阁的“正常国家化”战略设计与展开带有明显的安倍特色。一是以右倾化为价值理念基础,并以此统一政府治理体系,进而扩散到包括舆论传媒在内的社会各界。二是采取国家主义、集权主义式领导与管理体制、机制,强化首相官邸一元化决策能力与动员能力。三是将“军事大国化”纳入“正常国家化”指标体系,使“正常国家”概念更为完整、彻底,并以强军经武为重点追求“全面正常化”目标。四是强化对外战略政策与行为模式的“主张型”、进攻性特点,将军事手段列为维护经济、安全利益的基本手段。五是强化对日美同盟的“战略工具性利用”,在加大对美借助力度的同时,谋求更多的政治安全自主权,强化独立行为能力,拓展国际战略空间。六是对外战略以中国为“头号课题”,“锁定中国”;同时借“中国威胁”推动“军事正常化”,减少日本实现“大国梦”的政治阻力。

    2014年,安倍内阁将继续沿既定路线狂奔。近年来日本政坛右倾保守势力坐大,安倍作为其领军人物,视修改《日本国宪法》、“摆脱战后体制”为“历史使命”,其对“全面正常化”的追求、对相关内外政策的推进不会轻易罢手。但是,安倍路线势必激化日本国内外矛盾,源自各方的反弹能量也在不断积聚之中。安倍将面临更为严峻的执政环境,日本政坛也将酝酿出新的变化。

    一 全面加速政治右倾化

    近年来,国际局势深刻变化,相对于新兴市场国家和亚洲邻国,日本明显处于发展劣势,经济社会深陷转型阵痛,各方矛盾持续发酵,民族主义情绪高涨,政治右倾化趋势渐强。这一宏观背景,为2012年年底安倍第二次上台执政起到了烘云托月的作用。但是,安倍政权不仅是日本政治右倾化之“果”,更是政治右倾化扩散、走强之“因”。安倍上台后采取的一系列内外政策,无疑对日本政治右倾化的加速发展起到了关键性推动作用。

    安倍右倾化路线内含三个方面:一是修改《日本国宪法》,摒弃战后和平发展路线;二是否认、美化侵略战争历史;三是政治、政策上自我松绑,主导安全战略从所谓“消极和平主义”向所谓“积极和平主义”蜕变。对实现安倍版的日本国家战略目标——“全面正常化”而言,右倾化构成“复兴”后日本的核心价值理念,加速右倾化则不仅能起到环境营造与道路铺设的作用,而且能与某些特定政策——如对抗型周边政策——直接挂钩。作为核心价值理念的右倾化,与作为国家战略目标的“全面正常化”实际上互为表里、相依相顾。

    谋求《日本国宪法》的“魏玛宪法化”。2006年安倍初任首相期间,曾把“摆脱战后体制”[1]作为执政路线的关键词,同时将修改和平宪法列为“摆脱战后体制”的三大任务之首,并在2007年量身打造了“修宪程序法”——“国民投票法”。[2]此次上台后,安倍虽未公开老调重弹、再提“摆脱战后体制”,但执政目标、施政理念实际上高度承接上一任期,将推进右倾化路线,特别是推动修宪视为“摆脱战后体制”的关键。2012年12月26日组阁当天,安倍即表现出强烈的修宪意愿,此后又再三强调修宪是“需要解决的重大课题”,是自己“毕生的事业”,“无论如何也要进行到底”。[3]

    安倍为修宪制定了“三步走战略”:第一步,率领自民党在2013年7月参议院选举中获胜,确保修宪所必需的2/3以上席位;第二步,着手推进易于得到支持的“修宪程序条款”即宪法第96条的修改,以放宽修宪提案条件;第三步,最终修改作为和平宪法精髓之所在的第9条。[4]但是,安倍政权来势汹汹的修宪攻势,激起日本国内和平主义力量的反弹,也引起国际社会的广泛关注。在7月的参议院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