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版时间:2014年03月 |
弗里德曼1976年混了一张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的文凭,因而认为“历史向他低头”,曾被奉为自由主义的英雄和货币主义掌门人。他的信徒权倾天下,美国总统里根和英国首相撒切尔,大规模放松管制,其后果在30年后已清浊分明。
2008年年底,芝加哥大学紧急叫停设置弗里德曼铜像、建设弗里德曼大厦项目,实属了不起的后见之明。但我们的经济学界却仍有不少人对弗里德曼顶礼膜拜!
2013年3月28日,道琼斯和标准普尔500指数都冲破纪录,股市自2007年上一次高峰以来遭受的损失被一扫而光。但我们不该为此雀跃,反而应该十分担心。
过去13年中,股市曾两次崩溃并引发衰退:美国家庭在2000年互联网泡沫破灭之时损失了五万亿美元,又在2007年房地产崩溃时损失了超过七万亿美元。我预计,近来的华尔街泡沫也会在未来几年之内破灭。这次的华尔街泡沫是靠美联储恶意发行大量空头货币吹起来的,基础并不是真正的经济增长。
自标准普尔500指数于2000年3月首次达到目前水平以来,美联储疯狂的印钞机已将他们的资产负债表扩张了六倍(从5000亿美元增至3.2万亿美元)。然而,在此期间,经济产出年均增幅只有1.7%(这是内战以来最慢的增速);真实商业投资的年增长率只有0.8%;正式就业岗位数量的年增长率也只有微不足道的0.1%。家庭真实收入中位数增长下降了8%,中产阶级全职工作岗位数量下降了6%。收入“最低”的90%人口的真实净值下降了1/4。领取食品补助券和残疾救助的人数翻了一番还多,达到5900万,约占美国人口的1/5。
由此看来,实体经济仍在不断下滑,而华盛顿还在不断给后代堆积债务,没有能力控制战争预算或者福利支出,也没有能力提高偿付国家债务所需的税收。自然而然,美联储乞灵于未曾用过的激进措施,开始大肆印钞。然而,大量增加的流动性不但没有刺激银行贷款或者企业支出,反而一直被困在华尔街的深渊之中,正在发酵成又一轮无法持续的泡沫。
这轮泡沫一旦破裂,美国银行将不会再得到像2008年那样的新一轮救援方案。相反,美国将会堕入一个零和紧缩与恶性政治冲突交织的时代,就连目前这种经济增长的微小残痕也会消失殆尽。
这种失调前景源自政府的胡作非为。过去80年来,除了几次短暂的中断以外,美国一直在奉行越来越疯狂的财政和货币干预政策,试图以此对抗自由市场的周期性问题,及其减少工作机会和经济产出的可能趋势。这样做的代价十分惨重。
联邦政府及其央行伙伴联储尝试了一个又一个目标——理顺商业周期、将通货膨胀率和失业率同时降到最低、铺开巨大的社会保障网、提高住房拥有率、提供医疗补贴、扶持传统产业(农业、汽车行业)并促进新行业(“清洁”能源、生物技术)的发展,最重要的是,为华尔街提供救援。如今它们已经被过重的负荷、过大的压力和强势利益团体的外围紧逼压得喘不过气来。在关于刺激“需求”的空洞仪式咒语中,奉行现代凯恩斯主义的美国已经破产、瘫痪、陷入烂泥,哪怕它孕育了一种让最有钱的1%人口定期坐享投机暴利的异型裙带资本主义。
两党都是罪魁祸首,但你永远不会从那些被大家视为当今政治议程的连篇废话中猜到这一点。政府的胡作非为始于1933年,当时,富兰克林·D.罗斯福选择了不兑现货币(不以黄金储备为基础的货币)、经济民族主义和工农业领域的资本主义联合企业。
在“二战”(“二战”对结束大萧条的贡献远远强于新政)的紧急关头,美国政府变得极为臃肿膨胀。但很了不起的是,在德怀特·D.艾森豪威尔执掌白宫和小威廉·麦克切斯尼·马丁掌管美联储的20世纪中期,美国迎来了健全货币和财政清廉的黄金时代,这样的膨胀由此得到了短暂的遏制。
接下来,林登·B.约翰逊总统带来了“大炮加黄油”的过激政策。到1971年,在一个背信弃义的周末,这一倾向在马里兰州戴维营得到了进一步加强。当时,理查德·M.尼克松最终决定黄金和美元之间不能进行兑换,实质上等于赖掉了本国的债务。这一举动——可以说是比水门事件更严重的罪过——意味着国家金融纪律的覆灭和长达40年的狂欢的开始。在这40年间,我们生活奢侈,将经常账目赤字累积到了八万亿美元之多。实际上,美国经历了一次内部杠杆收购,把总债务(公共和私人)和经济产出之间的比率从约为1.6的历史水平增加到了约3.6。由此而来的是30万亿美元的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