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引言

化石能源是人类赖以生存和发展的物质基础之一，是国家和地区工业化进程推进的最基本驱动力。随着工业化进程的推进，国家或地区社会财富在不断增长，但地球有限的化石能源被过度地开发和利用，一方面导致能源短缺，另一方面造成了严重的环境污染，威胁着人类的生存与发展。

能源开发利用效应涵盖了能源自开发至利用的效应整体。在地理学中，地球表层由“人”的系统以及“地”系统构成。^[1]“人”的系统也被称为人文系统，它泛指人类及其社会经济活动；“地”的系统泛指自然环境。^[2]能源开发利用效应整体，一方面促进了人文系统的快速发育（正效应），另一方面导致了自然环境的迅速恶化（负效应）。能源开发利用所带来的人文系统的快速发育与自然环境迅速恶化正负两方面的结果及演进状态可界定为产出极化效应^[3]。

最近十多年来，学术界对能源开发利用的正负效应进行了大量研究。研究主要围绕三大方面展开，即能源开发的环境响应、能源利用的社会经济响应以及能源利用的环境响应。具体来讲，在能源开发的环境响应方面，研究主要涉及能源开发对地面、水体、大气环境等方面^[4]的影响；在能源利用的社会经济响应方面，研究主要涉及能源利用对经济增长^[5]的影响；在能源利用的环境响应方面，研究主要包括能源利用对SO₂、CO₂、NO_x以及烟尘等排放量的影响^[6]。尽管这三大方面的研究基本涵盖了对能源开发利用促进人文系统的快速发育以及自然环境的迅速恶化，但遗憾的是，长期以来大多数研究未能将正负效应有效结合，这导致了能源开发利用综合效应评价的缺失，直接影响到国家和地区能源发展战略制定的科学性和持续性。

本文将依据极化效应理论，构建能源开发利用综合效应评价方法，改变已有研究中将能源开发利用正负效应隔离而论的状态，展开有关中国区域能源开发利用效应问题的综合分析，此研究将为中国未来可持续能源开发利用观的明确提供依据。

二 能源开发利用极化效应理论

（一）能源开发利用正负效应

1.正效应

化石能源作为一种资源，它能为人类生产、生活发挥效用，这是人类一如既往地开发利用化石能源根本动力。化石能源开发利用的正效应主要表现在促进人文系统的快速发育。化石能源从开发到终端利用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这一过程的不同环节会产生不同的正效应（见图1）。

图1 能源开发利用正效应示意

化石能源开发阶段的正效应主要表现在5个方面。①就业岗位的增加。化石能源开发为国家或区域提供大量就业机会，最明显的是矿工岗位数量的增多。如在1900年～1921年间，煤炭开采业为英国创造了数量相当的就业机会。尤其是在1909～1921年间，除了1916年之外，其他年份每年从事煤炭生产的矿工均在100万人以上。②化石能源开采行业的发展，促进了区域GDP增长。化石能源的开发使地区化石能源开采行业从无到有逐渐发展起来，行业自身的向前发展会创造更多的增加值，从而在某种程度上促进区域GDP增长。③城市化水平的提高。一方面，化石能源开发会导致大量农业人口转变为非农人口，形成人口城市化现象。另一方面，化石能源开发将分散的农业人口聚居到化石能源开采地周边，这促进化石能源开采地周边住房、交通、学校、医疗卫生、娱乐等基础设施的建设，最终导致采矿地周边实体形态的城市化现象不断发展。④财政收入的增加。不同类型、不同规模的化石能源开采企业，每年向税务机构缴纳相应额度的税款，税款作为政府财政收入的主要来源之一。化石能源开发对政府财政收入起积极的影响。⑤能源开采设备制造业的发展。随着化石能源开发规模的扩大、开发品种的增多以及开发难度的提高，必须具备满足不同需求的能源开发设备作为支撑，这带动了能源开发设备制造业生产规模的扩大以及相应技术的创新。能源设备制造业的发展创造出更多的增加值，从而在一定程度上促进区域GDP的增长。

化石能源运输阶段的正效应主要表现在两个方面。①就业岗位的增加。该阶段增加了一些能源运输以及能源装卸工作的岗位。②运输、装卸设备制造业的发展。能源运输有铁路、公路、水运以及管道等多种综合交通运输方式，每种运输方式均需要大量的运输、装卸设备（如列车、卡车、轮船、管道、装载机、输送带等）作为支撑。因而能源运输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