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德国大选结果及各大政党的表现

2013年9月22日德国举行了联邦议院选举，共有38个党派获准参加竞选。此次大选的参选率达到71.5%，各大政党的表现既有意料之中的结果，也有出人意料之处，其中，默克尔率领基民盟取得了20多年以来最大的成功，恢复了阿登纳时代的辉煌，与基社盟一起获得了41.5%的得票率，较上届选举新增了7.7%的支持率，差点就获得了单独执政的资格，印证了基民盟当之无愧的全民党地位；相比而言，联盟党长期的政治对手，同样被视为全民党的社民党就差强人意，仅获得25.7%的选票，虽然得票率较上届大选有2.7%的微弱增加，但与联盟党实力的差距日渐明显；此次大选的另一个结果是自民党这个自1949年联邦德国建立以来稳居议会内的“元老”没能力挽狂澜成功自救，仅仅获得了4.8%的得票率，首次跌出联邦议院，成为最大的输家；左翼党和绿党毫无悬念地进入了联邦议院，不过在大获全胜的联盟党面前都不免示弱，得票率较上届分别下降了3.3个百分点和2.3个百分点，这其中尤其是绿党尽管在过去4年中保持了较高的民调支持率，却仍旧维持了小党的地位，显然没有能力实现突破，跃居中等规模政党之列；此次大选中德国选择党（AfD）的表现出人意料，刚刚成立半年，首次参加联邦议院选举就取得了4.7%的得票率，虽然没能进入联邦议院，但其崛起速度之快足以让所有地位稳固的政党倍感威胁；在所有参选的政党中，支持率在2%以上的还有海盗党（2.19%），这对于一个2006年刚成立的新兴政党来说原本实属不易，但有了德国选择党的对比，海盗党的表现就明显差强人意，完全没有重现该党从2011年秋季以来在四次州议会选举中成功进入议会的佳绩。图1、图2反映了此次大选各党选举结果和得票率变化情况。

图1 2013年德国联邦议院选举结果

图2 与上届联邦议院选举结果相比的得票率变化

由此，联邦议院重新洗牌，呈现了图3中的议席分布态势。根据《选举法》的最新修改，联邦议院的规模进一步扩大，原因是引入了“平衡议席”以弥补“超额议席”带来的民意失衡，这样，最终的议席比例仍旧可以反映第二票选举中各政党的力量对比。在第18届联邦议院中，联盟党占据了631个议席中的311个，只差5个议席就可以单独执政，进一步扩大了代表性。社民党、左翼党和绿党这三个政党的议席总和超过联盟党9个，但纯数字上的加和优势无法改变现实政治中左翼阵营的深刻分裂。此外，由于联盟党和社民党同为执政党，联邦议院不可避免地出现大联合政府造成的朝大野小的状况，左翼党则凭借一席的微弱优势，首次成为议会内最大的反对党。

图3 新一届联邦议院议席分配（议席总数：631）

此次大选的结果与上届选举中大党损失、小党得利的情况正好形成了鲜明反差。论及两大全民党的表现，本次大选打破了部分学者关于全民党将遭遇没落甚或终结的预言，基民盟/基社盟仅与单独执政失之交臂，而基社盟在巴伐利亚州议会选举中甚至获得了绝对多数票，得票率达到48.7%，以至党主席泽尔霍夫在胜选派对上宣布全民党的回归。另一全民党社民党在此次选举中得票率也略有上升，虽然颓势依旧，但鉴于其在联邦各州及联邦参议院中的影响力，仍然可以视为全民党。而从图4描绘的两党自1994年以来在历次联邦大选中的表现可以看出，如果说2002年两大全民党还算实力接近的话，那么从这以后两党的差距就逐步拉大，社民党至今仍未能从当年红绿联盟任期内的大幅下滑中恢复过来，而联盟党在经历了小幅振荡之后重新回到了历史高点。

图4 自1994年以来大党得票率的发展对比

与大党的选举结果息息相关的是自两德统一以来始终进入联邦议院的几个小党的表现，从1994年至今，除了自民党在2013年大选中首遭“滑铁卢”以外，自民党、绿党和左翼党这三个小党的得票率基本上都维持了稳中有升的态势。对比图4和图5不难看出，在两大全民党同时出现选票下滑的2009年，三个小党的表现甚至都达到了历史高位，以至人们开始猜测德国的政党格局发生了根本性变化，即全民党行将没落，小党将发展成中等规模政党；而绿党之前20%以上的高支持率则甚至一度令人设想绿党是否会成为下一个全民党。但2013年的大选并没有印证这些判断，小党仍旧基本维持原有规模。不过从目前的大选结果以及长期民调来看，左翼党和绿党已经成为联邦议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