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国内生态城市指标体系研究现状

自1986年江西宜春首先提出建设生态城市的发展目标以来，生态城市建设逐步成为国内诸多城市环保工作乃至城市发展的重要方向。国内关于生态城市评价指标体系的研究起步较晚，20世纪90年代后期，一批较有影响力的研究成果才陆续出现。^[1]2007年党的十七大报告明确提出建设生态文明，随后涌现出大量有关生态文明指标体系的研究。这类指标体系大多以城市为对象，因而与生态城市指标体系的研究是一脉相承的。

指标体系是对思想、理念的操作化。随着人们对人与自然关系理解的加深、对生态城市概念内涵理解的加深，与城市生态有关的指标体系也经历了一个明显的演化过程，由最初的以自然生态系统发展为核心的指标体系，到以复合生态系统发展为核心的指标体系，再到以生态文明建设为核心的指标体系（见表1）。

表1 生态城市指标体系的演进过程

（一）以自然生态系统发展为核心的指标体系

这类指标体系认为生态城市应该是结构合理、功能高效和生态关系协调的城市生态系统，因而将生态城市的结构、功能和协调度作为描述生态城市系统的三个一级指标。城市生态结构下辖的二级指标包括人口结构、基础设施、城市环境、城市绿化，城市功能指标包括物质还原、资源配置、生产效率，城市协调度指标包括社会保障、城市文明、可持续发展等。

之前的生态类指标体系大多是根据生态学原理建立起来的，反映生态系统自身的质量、效率、效益、安全、可持续性、承载力与竞争力等方面的状态。结构-功能-协调度类的指标体系初步认识到了城市是社会、经济和自然三个子系统构成的复合生态系统，因而将自然系统与社会、经济系统相协调的内容纳入指标体系之中。不过，总的来说这类指标体系还是以生态系统自身的发展为主要关注点的，随着我们对生态城市内涵理解的加深以及生态文明理念的提出，2008年以后此类指标体系已不常见。

（二）以复合生态系统发展为核心的指标体系

此类指标体系建立在复合生态系统理论的基础上。1984年，马世骏和王如松首次提出了复合生态系统的观点，认为它由社会、经济和自然三个系统组成，并且三个系统间具有互为因果的制约与互补的关系。根据复合生态系统理论，生态城市应该是一类社会、经济、自然协调发展的人类居住地。基于复合生态系统的这一类指标体系，把生态环境的建设提到了与经济社会发展等同的高度，从这一点来说体现了人们对人与自然关系认识的深化。但在这类指标体系中，自然与经济、社会还是三个相对独立的子系统，它们之间的“协调发展”更多的是指“同步发展”，这与生态文明理念所要求的寓生态发展于经济社会发展之中的有机协调还有一定距离。此类指标体系可以进一步细分为两种主要类型。

1.城市自然、经济、社会综合发展指标体系

此类指标体系的典型代表是国家环境保护总局2003年颁布的《生态县、生态市、生态省建设指标（试行）》。该指标体系包含经济发展、环境保护和社会进步三大类28个指标。国家环保部又于2007年颁布了《生态县、生态市、生态省建设指标（修订稿）》，对指标进行了调整和修订。这一国家标准的出台产生了广泛的影响。在研究领域，也出现了采用这一指标体系或略作改进而做出的大量实证研究。在实践领域，很多城市出台的生态城市或生态文明建设规划都采用了这一框架的指标体系，如深圳、杭州、南京、昆明、海口、苏州、宁波、珠海等城市。

2.城市自然、经济、社会协调发展指标体系

此类指标体系首先对环境（自然）、经济、社会、城市化等方面的综合发展水平进行评价，得出相应的多个综合评价指数，然后再计算城市发展的协调度指数，以此体现环境（自然）发展水平与经济社会发展水平或城市化水平等方面的耦合程度。

（三）以生态文明建设为核心的指标体系

2007年党的十七大首次把“生态文明”写入党代会报告时，侧重的仍然是节约能源资源和保护生态环境等传统内容。2012年党的十八大报告再次论述“生态文明”时，将其提升到了人类社会一种新的文明形态的高度，提出要把“生态文明建设放在突出地位，融入经济建设、政治建设、文化建设、社会建设各方面和全过程，努力建设美丽中国，实现中华民族永续发展”。实际上在两次党代会之间已经有一些学者逐渐开始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