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版时间:2009年08月 |
经过近30年的发展,我国教育水平有了长足的提高。九年义务教育普及率达到95%以上,青壮年文盲率下降到5%以下,高等教育毛入学率达到21%。从人均受教育年限来看,劳动年龄人口人均受教育年限由1982年的6.04年提高到2005年的8.38年。从平均预期受教育年限来看,1982年我国人口平均预期受教育年限仅为7.74年,2005年平均预期受教育年限提高到了12.30年,比1982年提高了4.56年。
我国与发达国家的差距仍然很大。与美国、日本等发达国家相比较,我国人口受教育状况存在以下明显差距:①劳动年龄人口人均受教育年限远远低于发达国家。2005年,美国该指标为13.63年,日本为12.9年,比我国高出5年左右。②人口预期受教育年限也有很大差距。2005年我国该指标为12.3年,而2000年美国已达到14.7年。③发达国家教育处于长期稳步提高的过程,中国则出现大起和大落。美国分队列的劳动年龄人口平均受教育年限变化平缓,且随时间呈稳步增长趋势。相比之下,我国劳动年龄人口平均受教育年限在队列间起伏较大,且各队列随时间递增幅度差异较大。④与发达国家相比,中国主要差距产生于12~14岁年龄别在学率的陡然下降(专图1-1)。实际上,我国城乡之间的教育差距表现与此几乎完全相同。
专图1-1 学龄人口年龄别在校率国际比较
适应中长期经济社会发展要求,我国教育发展应该从结构和效率入手,在争取实现更大资源投入的前提下,最大限度地提高人均受教育年限。从我国经济发展水平和人口转变阶段特征出发,我们把教育改革和发展的中期战略思路概括为:以公共产品定义教育;以教育深化扩大规模;以资源整合调整结构;以竞争开放提高质量;以需求导向增进效益。从总体上来讲,我们把教育定义为公共产品。但是,由于教育供给的类型是多样的,其外部效应不尽相同,因此,有些教育阶段如义务教育,更接近完全的公共品的同时,也不排除竞争的存在。而职业教育、继续教育则更加接近于准公共品。由于义务教育阶段学生的健康具有很明显的外部效应,特别是具有扶贫含义,因此,农村学生的营养餐和城市学生的体育设施属于公共品领域,政府应该进行干预。在本报告中,教育深化是指把高中阶段纳入义务教育以及高等教育的大众化,扩大规模指增加受教育年限。竞争开放包括打破垄断,实现社会办学,也包括激励机制和“政企分开”。需求导向是把劳动力市场对教育的引导作用,通过教育部门追求效益的动机发挥出来。下面,我们分别从这四个方面,就我国教育改革和发展中的若干问题进行研究,提出政策建议。
一 以教育深化扩大规模
教育事业发展水平的一个重要衡量标准是教育规模。例如,人均受教育年限是经济学家在解释经济增长表现时普遍采用的变量。我国目前人均受教育年限已经达到12.30,规划到2020年达到12.8年。这个规划是否一个可以达到的目标,需要靠多大的努力达到,通过哪个(些)教育阶段来达到,是需要按照我国经济增长总体要求、教育发展规律和我国所处的发展阶段,即从需求和供给两个方面给予回答的问题。
在过去的30年中,改革开放带来的高速经济增长,一方面利用了劳动年龄人口总量多、比重大的人口红利,另一方面,也得益于在劳动力规模庞大的前提下,教育规模的扩大和教育水平的提高。根据我们的计量模型结果,如果用人口抚养比,即16岁以下和65岁以上人口与劳动年龄人口的比率来表示这种人口结构因素的话,在1982~2000年期间,我国人口总抚养比下降了20.1%,推动增长速度上升2.3%,同期人均GDP增长速度在8.6%左右,抚养比下降的贡献为26.8%(王德文等,2004)。另一项研究表明,在1982~2000年期间的GDP增长率中,28%来自物质资本投入的贡献,24%来自劳动力数量的贡献,24%来自劳动者教育水平提高的贡献,21%来自劳动力部门流动的贡献,3%来自技术效率提高的贡献(蔡昉、王德文,1999)。
但是,随着我国人口转变进入新的阶段,劳动年龄人口的增长速度日益减缓,农村剩余劳动力总规模已经从1.5亿~2.0亿减少到2000万~3000万,人口红利逐渐消失,劳动力总量优势趋于下降乃至最终消失。因此,我国经济竞争力越来越仰仗劳动生产率的提高,而归根结底在于教育发展的支撑。在本部分,我们不仅进一步论证加大教育投入的必要性,还探讨在既定资源约束下如何实现最有效的配置,以最大限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