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引言

我国正处在城市化快速发展时期，城市化水平每年在以1.4%的速度增长，城市土地供给的有限性以及人多地少的现状决定了我国今后和未来都必将面对城市用地扩展与耕地保护这一愈演愈烈的尖锐矛盾^[1]。城市用地无序蔓延，用地配置不合理，导致利用效率低下，环境问题显现，在这种背景下，“紧凑城市”成为城市空间可持续开发利用的明智选择^[2]。国外提出紧凑度测度模型始于20世纪60年代初，持不同观点的学者分别从城市密度、城市交通、城市规模、城市环境、能源消耗、生活质量、市场因素、运行效率等方面形成城市紧凑或分散的相关理论并提出紧凑城市的概念及内涵，归纳起来包括城市紧凑论、城市分散论和折中论三种^[3]。在紧凑城市测度模型方面主要包括单指标测度法、多指标综合测度法以及借助ArcGIS的空间分析方法，Richardson、Gibbs以及Cole等分别基于城市形态采用单指标测度法对城市空间紧凑度进行度量分析，Burton利用综合测度方法对城市空间紧凑度进行计量分析^[4]，Nguyen xuan Thijh等提出了一种依靠GIS光栅分析技术的万有引力模型^[5]。国内对紧凑度的研究从20世纪90年代开始，方创琳^[6]等认为紧凑度是指在城市形成与发育过程中，所体现出的城市（城镇）、产业、资源、资金、交通、技术、人才等物质实体按照一定的经济技术联系在空间上的集中程度，包括城市产业紧凑度、城市空间紧凑度和城市交通紧凑度等类型。祁巍峰^[7]将紧凑型城市定义为以防止城市蔓延、实现土地与能源的节约，提高城市运行效率为目的，具有要素集聚、形态紧凑、功能混用等空间特征，是实现城市与区域可持续发展的基本理念、发展模式和策略手段。在城市紧凑度测度模型方面武进^[8]采用Richardson公式和网络拓扑分析法，得出紧凑度与城市经济周期性变化的结论。方创琳^[9]等构建城市群丰度指数来反映中国城市群内部各城市的集聚程度。王新生^[10]等采用Boyce-Clark形状指数法计算了1990年和2000年全国31个人口在100万以上的特大城市的主要建成区紧凑度。

综观国内外众多学者对城市紧凑度的研究，可得出目前对城市紧凑度的研究大部分聚焦于城市空间结构和形态上。以往研究从多元视角诠释“紧凑城市”的内涵，但尚未形成对“紧凑城市”的共识；测度城市紧凑度的方法模型多种多样，但公认的方法模型有待开发。本研究试图抓住这一薄弱研究环节，通过紧凑城市测度模型的构建，分析北京市空间紧凑度建设现状及空间分异特征，为北京市未来城市建设的健康发展奠定科学基础。

二 城市空间紧凑度演变规律分析

本研究认为，“紧凑城市”是指以防止城市蔓延、实现土地与能源的节约利用、提高城市运行效率为目的，具有高居住密度、少依赖机动车、土地混合利用等特征的城市空间建设模式。紧凑城市的内涵体现在高密度、功能混用、形态紧凑和提高城市效率，因此对城市空间紧凑度演变规律的分析可以从以上四个方面入手。①高密度是紧凑城市的首要特征，主要包括高人口密度、高就业密度、高投资密度和高容积率、高经济密度等，高密度在增强城市空间利用效率的同时，提高城市功能混用，进而能提升城市空间紧凑度；反映在城市空间结构上，距离市中心距离越近，城市密度越高，紧凑度越高，反之越低。②功能混用将居住、就业、休闲等各类城市用地进行有机结合，使居民日常活动可以在较小的范围内完成，减小因工作、购物等带来的交通压力，减小对环境等的污染；反映在城市空间结构上，距离市中心距离越近，城市用地功能混合性越高，紧凑度越高，反之越低。③城市形态的紧凑程度随着城市周期性的扩展而变化，当城市处于迅速扩展的发展阶段时，紧凑度下降；当城市转化为内部填充、改造发展阶段时，紧凑度明显上升；所以说城市扩展直接作用于城市外部形态，改变了城市外部形态的完整性，一般来说，城市扩展导致城市趋圆性增强，则形态紧凑度增加，反之则下降^[11]。④经济发展使得城市投资强度、基本建设、产业结构及其升级等变化，推动城市形态的改变，在紧凑性上亦可以得到体现：城市经济高速发展时期，紧凑度指数趋向下降，经济衰退时期，紧凑度指数上升。这主要是因为城市空间与经济增长的周期性存在关系，在经济扩张阶段，城市空间处于向外扩展阶段，距离市中心越远，紧凑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