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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萨克斯坦扎瑙津骚乱的过程、原因及启示

    作者:李中海 出版时间:2012年06月
    摘要:扎瑙津骚乱是近年来哈萨克斯坦发生的最严重的一起暴力事件。这一事件起源于旷日持久的罢工风潮,还有国内外政治势力对骚乱的发生起到了推波助澜作用。骚乱教训沉痛,引人深思。这一事件的启示是:转型国家社会建设是转型国家面临的重点问题,忽视社会建设可能葬送经济建设成果;政府在劳资纠纷中应站在公平公正的立场上,代表广大劳动者的利益;反腐败成效直接决定国家经济的持续发展和长治久安。
    Abstract:Zhanaozen unrest is the most severe violence occurred in Kazakhstan in recent years. It originated from protracted waves of strikes and was inflamed by domestic and foreign political forces.There are painful and contemplative lessons in the riot. These lessons are: social construction serves the vital problem for transitional countries; attainments in economic construction are likely ruined when social construction is ignored; governments should be on behalf of the interest of the labors by adopting fair and impartial stance in labor disputes;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and long-run stability depend upon the effectiveness of anti-corruption.
    扎瑙津是哈萨克斯坦西部地区的石油城市,旧称“新乌津”,哈萨克语“扎瑙津”即为新乌津之意。2011年12月16日,当哈萨克斯坦全国还沉浸在庆祝独立20周年喜庆气氛中,扎瑙津这个不起眼的城市却发生一起严重的骚乱事件,不仅令哈政府和民众震惊不已,也让国际社会将目光投向这座城市。人们不禁要问,扎瑙津事件是否成为哈萨克斯坦颜色革命的开端,“阿拉伯之春”是否已波及哈萨克斯坦,整个中亚地区是否因此进入持续动荡期?如今事件虽已平息,但哈政府还在对事件进行调查。在此对这场骚乱的发生过程及深层原因进行分析仍可得到许多有益的启示。

    一 扎瑙津骚乱发生过程

    扎瑙津是哈萨克斯坦曼吉斯套州的一座小城,20世纪60年代随着这一地区油气田的大规模开发,地区社会经济得到很大发展,于是在1968年设立了扎瑙津市。这座城市的居民主要由哈萨克、俄罗斯、乌克兰和卡拉卡尔帕克族等组成,也有一部分来自高加索地区的民族。1989年6月,这里曾因民族纠纷而爆发大规模骚乱,造成多人死亡。为平息骚乱,苏联政府在当地实施了宵禁,还动用了苏军“勇士”特种部队。时隔20多年,一场新的骚乱再次使人们的视线聚焦在这座小城。

    12月16日是哈萨克斯坦独立20周年纪念日,哈全国各地都组织了形式多样的庆祝活动。扎瑙津市政府计划于当天在城市中心广场举行音乐会。在群众进入活动现场时,一些身穿石油公司工作服的人员涌入会场。他们登上舞台,推翻台上的麦克和音响设备,并与在现场维持秩序的警察发生冲突。肇事者向警察投掷石块,焚烧车辆。骚乱事件造成14人死亡,80多人受伤。据哈总检察院发布的消息,死亡者多为枪伤。肇事者随后在扎瑙津全市进行破坏,焚烧了市政府大楼、乌津石油公司办公楼和宾馆等公共设施。

    事件发生后,哈萨克斯坦总统纳扎尔巴耶夫命令哈内务部组成调查行动小组,紧急飞赴事发现场,在扎瑙津增加了警力。同时纳扎尔巴耶夫还签署总统令,宣布对扎瑙津实行为期20天的紧急状态(后将紧急状态延长至1月31日)。哈总检察院对骚乱事件立案,展开立案侦查。此外,哈总统还发布命令,组成了以第一副总理舒克耶夫为首的骚乱调查善后委员会。哈政府迅速果断的措施使扎瑙津局势很快平静下来。目前扎瑙津已开始对焚毁建筑物进行修缮。哈政府一方面采取措施,安置失业工人就业,稳定当地社会经济形势;另一方面对骚乱事件继续进行调查,抓捕骚乱的组织者和骨干分子,并对曼吉斯套州和扎瑙津官员进行整肃。

    扎瑙津骚乱没有向哈其他地区蔓延,但在骚乱发生的次日,曼吉斯套州“舍特配”火车站的阻截列车事件也导致一人死亡,数人受伤。12月17日中午,在曼吉斯套州“舍特配”火车站,当地居民为声援扎瑙津抗议人士,在火车路轨上设置路障,阻挡列车通过。在当地政府和执法部门与参与事件的老人和妇女谈判后,大部分老人和妇女撤出车站,回到了附近村庄,但仍有大约50人不愿撤离。约20时,当地警察开始采取强力措施驱赶人群。20多名歹徒开始焚烧列车,向车厢投掷燃烧瓶。随后从村庄里出来150~200人,将警察包围起来,向他们投掷石块和燃烧瓶,导致部分警察受伤,警察被迫对空中和歹徒腿上开枪。执法部门采取措施迅速恢复了当地稳定。

    截至目前,哈总检察院已对7名骚乱组织者提起刑事诉讼,确定了36名骚乱骨干分子,其中29人已被逮捕。相关调查还在进行中。

    二 扎瑙津骚乱的原因

    首先,旷日持久的罢工风潮是骚乱的直接原因,也是根本原因。

    扎瑙津是一座石油城市,当地总人口约为6万人,居民主体是石油公司员工及其家属,还有一部分从事服务行业的居民。此次骚乱的起因是石油企业劳资纠纷导致的罢工风潮。石油公司和当地政府的领导人对罢工潮处理不当,导致罢工工人失去耐心,最终酿成流血惨剧。

    扎瑙津旷日持久的罢工风潮始于2008年。当时参与罢工的主体是服务行业的工人。随着近年来石油价格的上涨,石油行业迅猛发展,扎瑙津经济发展较快,每年吸引3000~4000外来人口到此定居,城市人口开始增长。但由于石油行业从业人员工资增长加快,带动了物价上涨,与石油行业无关人员的收入增长较慢,对现状不满,于是要求提高工资。

    从2010年起扎瑙津石油企业的部分员工开始罢工。从当年3月4日起,哈油气公司所属的“乌津油气公司”及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