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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版时间：2010年10月 |
以广州市居住郊区化过程中出现的消费错位现象为切入点，从消费社会学的符号消费视角对其原因进行新的解释。消费空间剧场化、消费空间时尚化以及消费空间对消费者社会身份的建构功能，使北京路传统商业步行街作为高级商业中心地的符号功能得以建构。现代购物中心的符号表征功能，使天河区商业中心成为一个消费者自我实现的情感化消费空间。这两股力量重构了大城市的中心—边缘关系，构建了一种并行于经济法则的符号消费法则。在这个关系下，郊区的居住空间得以拓展而消费空间受到抑制，难以发展高等级的现代业态。随着城市快速轨道交通的建设，城区商业中心进一步加强了对消费者和经营者的吸引力，而新时期的地下商业文化也进一步加速了商业中心的符号化。城市消费空间正向城区商业中心极化力量增强的方向演化。
Focus on the phenomenon of consumption mismatch during the process of residential suburbanization in Guangzhou，this paper re-explains the reason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symbolic analysis in consumption sociology. The theatricalization，fashionalization，and functionality for constructing the consumer’s social identity of consumer space，symbolizes the Beijing Road as a advanced business center. Apparently，Tianhe business center also has become a consumer space to help consumer’s affective reaction for self-realization due to the symbolic representation function of modern shopping center. Both of them reconstructed the relationship of urban core-periphery area，and formed a symbolic consumption rule separated and paralleled from original economic rule. During the process of residential suburbanization in Guangzhou，on the one hand，a suburbanized lifestyle emerged as a symbolic commercial product and catered for the taste for exquisiteness in housing market；on the other hand，the different demands of residents can not be met well except routine shopping in suburbs and people still go to urban central area to satisfy themselves for entertainment，image appeal and quality culture because advanced business center is absent for a long time although there has a large population. Influenced by core-periphery model，the residential function was developed but commercial function was restricted in suburbs，so advanced modern retailing center can hardly exist. In recent years，the system of rail rapid transit is being constructed and it will further intensify the interaction between urban core-periphery area. Around the Tianhe Road，a more large-scale commercial conglomerate is being formed and it supposed to reduce the possibility of same functional business center in suburbs. With the development of rail rapid transit，urban business center will have more attractions for shops and consumers and the symbolization will be strengthened by the sequent new-developed type of operation—underground commercial culture. Urban consumer space will have a tendency of evolution to a stronger polarization.
一 引言
国内外城市地理学对于城市郊区化的研究已经相当充分，主要集中在概念、机制、居住、就业等方面。对于郊区化过程中商业，一般是将其放在城市宏观层面产业迁移的角度去认识。从消费社会的视角去探讨居住郊区化与消费空间的关系，尚未有所尝试。通过符号学来探究当代社会中商品与消费行为的社会意义，是20世纪70年代以来消费社会研究的一个重要趋向。居住和商业集中了最具代表性的生活和消费活动，这些活动在城市郊区化过程中得到了充分的展示。论文引用符号消费理论（symbolic consumption theory），从符号消费的视角对居住郊区化进行新的解析，并对消费空间的演化进行了判断总结。
城市空间也是符号化的商品，可以被消费。从索绪尔（F.D.Saussure）、巴特（R.Barthes）到鲍得里亚（J.Baudrillard）和布迪厄（P.Bourdieu）等一批理论家，将研究的视角从社会实体转向了事物所呈现的符号结构，认为一切社会系统和社会现象（如器物、行为方式、精神产品等）都可以作为符号系统来进行研究。“消费是一种社会实践，它可以将文化价值内化到人们的日常生活之中”。“物必须成为符号，才能成为被消费的物”。消费不再只是经济行为，而是转化为在种种符码下，以被差异化的符码为媒介的文化行为。除了一般商品之外，城市空间同样具有符号化的现象。“街道、建筑物及店铺等均具有特定的意义，其意义的广泛流传就形成符号体系……可称之为‘被商品化的街道’……由此可以看出都市消费社会中‘空间’和‘消费’二者在消费空间符号意义上之间的关系”。
西方的一些研究也不约而同地指出，商业业态不可避免地在消费中具有符号的象征性。例如范恩（B.Fine）和利奥波德（E.Leopold），从微观层面上分析了百货公司、购物广场和超级市场等业态所具有的意识形态意义。霍格特（Hoggart）认为，超市连锁店应该称之为“多阶层的”。在大超市里，根据消费者购物的时间和货架的布局，可以轻松地对消费者进行分类，很容易区分哪些人属于哪个阶层。詹明信（F.Jameson）指出，购物中心就是这个世界中的一个重要符号；费斯克（J.Fiske）的研究则进一步表明，消费者也可以对文化符号进行“改造”和“颠覆”，他们可以将购物中心当做免费的休闲场所。
20世纪80年代以来，广州市已经进入了以南部的洛溪板块和华南板块的形成为标志的郊区化阶段。在城市居住功能外溢的同时，郊区大型楼盘普遍存在商业发展滞后的状况，而城市中心区的商业却维持着强大的集聚效应，吸引着现代的零售业态和大批郊区的消费者。以北京路和天河路两个商业中心为代表的越秀区和天河区，2006年其商品销售总额分别高居全市前两位，越秀区甚至是番禺区的5.5倍。广州市20多年来的郊区化进程中，居住与消费之间错位的根本原因何在？消费空间未来如何演化？这是本文试图回答的命题。
二 研究样地与数据
研究样地：居住郊区化选取发育最为充分的华南板块和洛溪板块，以华南板块八大楼盘和丽江花园为代表；商业中心选取广州市中心城区最具代表性的北京路商业中心和天河路商业中心。研究数据：①来自各个层面的消费者和企业问卷调查（见表1），从中分析广州市商业中心的符号结构；②来自丽江花园居民生活和消费调查（见表1），以及楼盘广告口号、商店品牌等文本信息，从中分析居住郊区化中的符号结构；③经济数据来源于越秀区统计局和经贸局。
表1 广州市消费者和居民问卷调查
三 郊区生活风格的形成和高级商业中心的缺失
自20世纪80年代以来，华南板块和洛溪板块的大规模建设形成了以开发商为主导的“造城式”房地产开发模式。各大楼盘的开发过程中，“住宅”作为一个特殊商品，成为意指“国际的”、“欧陆的”、“生态的”、“精英的”等特殊符号。大批有西方背景的设计单位，以及大量充满异域风情的建筑（如雅居乐和丽江花园“欧洲故事”、“向左，是一种方式”的营销概念，“挪威森林2007”、“渔人码头”的建筑名称等），均强化了这种符号消费中的文化指向。居住郊区化过程中，正是通过对住宅的符号消费，逐渐孕育形成了一种称之为“郊区生活风格”的文化商品。开发商集体通过各种具有时尚、诗意、梦幻、安逸的符号，构建了“住”的符号系统。“物可以充当文化理想和价值的符号”。应运而生的，必然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