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后日本经济追赶发达国家的过程是一个技术进步和创新的过程。在这一过程中，日本较好地处理了技术引进和自我创新的关系，推动了经济的增长和产业结构的高度化。但偏重于工艺创新这一倾向也使日本在完成追赶过程后失去了技术进步的原动力，加之研究开发的低效等因素，使得日本综合生产要素生产率的增长下降。这构成了20世纪90年代经济发展相对停滞的长期因素。本文着重探讨日本技术创新在经济增长中的绩效、创新模式的特征以及对产业结构变动的影响。

一 “日本第一”背后的技术进步及其绩效

（一）日本的经济增长与产业结构的变化

众所周知，到20世纪90年代初，日本经济经历过高速增长和稳定增长的发展时期。1956～1973年间日本经济的年平均增长率达到9.3%。在稳定增长的年代，1973～1995年间的日本经济年平均增长率也有3.4%^[1]。

在这一增长过程中，日本的产业结构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变化。在1955～1995年的40年间，在国内生产总值中的第一产业的比重从19.2%下降到1.9%，下降了17个百分点；第二产业则在33.8%的水平出发，经历了上升10个百分点之后又渐渐回复到了原来的水平上；第三产业则是处在持续上升的势头之中，从47.0%上升到64.4%^[2]。从就业者构成来看，结构变化幅度更大。第一产业所占的比重从41.3%下降到1995年的7.3%；第二产业在上升了10个百分点后，出现了稍稍下降；而第三产业则渐渐上升到了近60%的水平^[3]。这一结构变动正是日本经济工业化和后工业化的结果。

与此同时，日本制造业内部结构也发生了很大变化。日本经济恢复的后期，海运、钢铁、电力和煤炭以及石油化学、合成纤维、造船、电机等均为投资重点，但当时的制造业构成仍以轻工业为主。20世纪50年代后期开始的高速增长很快就改变了制造业的结构，出现了制造业结构的迅速的重化学工业化。日本制造业中重工业的比率稳步上升，1980年达到了70%^[4]。在重化学工业化的过程中，在基础材料工业得到一定发展的基础上，装配型制造业迅速崛起，汽车、半导体、机电产品等一批装配型制造业成为最主要的经济增长引擎，整个产业结构向附加价值高和加工程度高的方向调整。20世纪80年代之后，日本的产业结构进一步向知识密集型和高附加价值型产业转变。

（二）日本的技术进步与创新

日本经济与产业的发展，与技术进步紧密联系，可以说技术进步对于日本经济具有特殊的意义。自然资源的匮乏逼迫日本采取了贸易立国的策略，而这一策略能否取得成功的关键显然在于是否具有较强的国际市场竞争力。没有技术进步和创新，自身产品难以在国际市场上销售，就不能通过扩大出口来确保原料进口，整个日本经济就难以为继。因此，技术进步和创新就成为日本经济成败的关键。

日本经济高速增长的时代，是一个技术进步的时代。在宣布“已不再是战后”《经济白皮书》（1956年）中，日本创造并使用了“技术革新”这一词汇。这表明，日本从经济增长的一开始就重视技术进步的作用。

日本经济增长的时期，世界正处在创新的热潮中。石油化学、原子能、电视、计算机等一系列的具有划时代意义的产品被开发出来并在和平的国际环境下迅速普及。日本开始通过设备更新、引进技术来提高技术水平。在技术引进和创新的基础上，日本经济高速成长期成为一个技术进步全面开花的时期。

日本市场上不断有新的产品出现，如合成纤维、合成树脂、石油化学产品、电视机、半导体收音机、电子计算器，等等；也有新的产业形成如石油化学等。在大量引进技术并且改良的基础上，生产工程的自动化、一贯连续化、快速化、大量生产化等普遍开花，形成了强大的生产能力，直接引起了结构的变动。

伴随技术进步进行的大量设备投资，不仅促进了技术进步的实现，扩大了需求，并且也提供了满足需求扩大的能力，从而形成了“投资呼唤投资”的良好循环。在这样的良好循环中，追求规模经济、削减成本进一步成为可能，这反过来又刺激了需求。技术进步和创新通过产业间的相互影响，将更多的产业卷入到发展的过程中^[5]。

贸易自由化和资本自由化促进了技术进步的加速。日本在20世纪60年代先后实施了贸易自由化和资本自由化。开放使得国内产业更多地面临来自国外的竞争，推动了向竞争力较弱部门的投资，也加快了技术引进的步伐。1968年之后由于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