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9年1月13日,巴西货币雷亚尔被贬值8%。雷亚尔贬值后产生的所谓“桑巴效应”,使许多国家的股市下跌,引起了国际社会的普遍关注。
卡多佐总统和巴西政府其他官员曾多次说过,雷亚尔在任何情况下都不会贬值,因为贬值将是一个“政治上的灾难”。但许多人认为,雷亚尔早晚要贬值。因此,卡多佐的举措并不意外。
然而,卡多佐在开始其第二次执政后的第二周就采取了贬值的措施,确实是一个意料之中的意外。
一、雷亚尔贬值的根本原因是什么
雷亚尔贬值的直接“导火线”无疑是1999年1月初巴西出现的一系列戏剧性事件,其中包括巴西第三大州米纳斯吉拉斯州决定在3个月的时间内停止还本付息以及中央银行行长因“健康原因”辞职。但是,雷亚尔贬值的根本原因是巴西经济本身最近几年积聚的问题。换言之,除了上述戏剧性事件以外,雷亚尔贬值的原因还与巴西实施的反通货膨胀计划有关,而且这是最为重要的原因。
巴西的通货膨胀率之高是举世闻名的,有些年份高达4位数。为了对付通货膨胀,巴西于1994年实施了“雷亚尔计划”。该计划的核心是使雷亚尔与美元挂钩。这一做法固然成功地降低了通货膨胀率,但同时也导致雷亚尔的币值高估。据估计,最近几年雷亚尔的币值被高估了约30%。
任何一个国家的币值都不能被长期大幅度地高估,否则这个国家的出口产品的国际竞争力会受到影响。在巴西,由于雷亚尔币值高估和其他一些原因,1998年经常项目赤字相当于国内生产总值的比重高达4.3%(世界银行确定的“警戒线”为3%)。
一方面,“汇率锚”使雷亚尔币值严重高估;另一方面,为了吸引资金,巴西不得不大幅度提高利率。其结果是,随着外债和内债的增加,还本付息的负担愈益沉重,使政府的财政预算面临着巨大的压力。1998年,巴西的财政赤字已占国内生产总值的7%以上。
从理论上说,一个国家可通过提高利率的方法来推迟贬值,但高利率会对本国企业带来严重的副作用。因此投资者和债权人认为,雷亚尔贬值势在必行。这一信念动摇了他们对经济形势前景的信心。而巴西为了吸引资金,却又不得不继续维持高利率。
此外,提高利率后,巴西政府的债务负担不断加重,还本付息的扩大增加了政府的财政赤字。而财政赤字的增加则导致人们对政府的反通货膨胀计划产生疑问,从而进一步削弱了人们对雷亚尔钉住美元这种特殊的固定汇率制的信心。正如著名的美国经济学家J.萨克斯所说的那样,币值高估加巨额债务,必然会产生严重的后果。
事实上,东亚金融危机爆发后,尤其是俄罗斯金融危机爆发后,雷亚尔面临的贬值压力越来越大。但是,由于1998年是大选年,卡多佐总统为了连任而不愿意采取贬值的措施。此外,1998年11月美国和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提出了向巴西提供400多亿美元援助的计划,从而在很大程度上降低了雷亚尔贬值的必要性。
有意思的是,有人认为,由于巴西推迟了雷亚尔贬值的时间,国际社会得以有更多的的时间来为雷亚尔贬值后可能出现的金融动荡或危机作准备。
二、雷亚尔的贬值为什么会引起全球金融市场出现动荡
作为调整汇率的一种常用手段,贬值经常被世界各国使用。但是雷亚尔贬值后,拉美、美国和西欧等地的股市出现了较大幅度的跌落。雷亚尔贬值之所以会引起国际社会的普遍关注,主要有以下几个原因。
①东亚危机爆发后,尽管拉美的金融市场曾出现过4次较大规模的动荡,然而,迄今为止,拉美地区基本上成功地避免了危机。无怪乎有人认为,过去是拉美应该学习东亚,现在应该是东亚学习拉美。但是,也有人认为,在经济全球化时代,东亚危机的“多米诺骨牌效应”必将波及拉美这片“净土”。
②作为拉美的第一大国,巴西的经济规模位居世界第八。因此,巴西经济的好坏直接影响到其他拉美国家。如果拉美经济陷入危机,那么美国经济将受到非常不利的影响。而美国经济如果陷入困境,那么全球经济就会出现衰退。
③西方媒体言过其实的不当宣传不容忽视。雷亚尔贬值前夕,西方媒体一直把巴西说成是世界经济抵御全球性金融危机的最后一道“防火墙”,而这一“防火墙”的根基就是雷亚尔的币值能否保持稳定。这种说法无疑加重了人们的恐惧心理。墨西哥金融危机和东亚金融危机的启示之一就是,不良的心理作用能对危机起到推波助澜的作用。
④雷亚尔贬值之前,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