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7月4日，在两岸各界殷切期盼下，大陆居民赴台旅游首发团搭乘即日启动的两岸周末包机抵达台湾^[1]，两岸双向旅游互动掀开历史新页。作为促进两岸双向交流这一项重大事件，从当年提出议题到如今真正落实，前后30载。

一 大陆居民赴台交流与旅游历程分析

1979年元旦，全国人大常委会发表《告台湾同胞书》，第一次提出希望海峡两岸尽快实现通航、通邮、通商，以利双方同胞直接接触，互通讯息，探亲访友，旅游参观，进行学术文化体育观摩。在这份历史性文献中，两岸旅游交流与“三通”的议题被首次提出。此后，随着两岸关系形势风云际变，开放赴台旅游问题历经多次协商，但两岸旅游互动关系长期处于“单向、间接、不平衡”的状况；期间时常传出要开放“大陆观光客赴台”的信息，但在2008年5月前实质性的进展缓慢。

根据大陆相关部门统计，截至2008年底，台湾居民来大陆累计达5140万人次，这数字是2300万台湾居民的两倍多，大陆居民赴台累计超过191万人次。^[2]

另据台湾地区相关部门的统计，1991年1月至2007年12月，台湾地区接待大陆人士进岛交流累计167.33万人次。其中，大陆人士进岛旅游人数共计26.8万人次（21039团），占大陆人士进岛交流总人数的16.06%。表1与图1回顾了1991～2007年大陆人士赴台交流人数的发展趋势。

表1 1991～2007年大陆民众进岛交流人数统计

图1 1991～2007年大陆民众进岛交流人数增长趋势

纵观20多年大陆居民赴台交流与旅游历程，大致可划分为以下四个阶段。

（一）第一阶段（20世纪80年代末至90年代末）：大陆民众赴台进行经贸文化交流（不含旅游）

1988年台湾当局首次开放大陆居民赴台探病、奔丧，突破了大陆民众不得入台的禁令。1989年台湾当局开放“海外杰出人士”赴台，随后还陆续开放大陆科研等人员赴台学术文化交流，大陆民众赴台人数有所增加。1993年初，台湾“陆委会”通过《大陆地区人民进入台湾地区许可办法》和《大陆地区人民在台湾地区定居或居留许可办法》及其数额表。1996年底，中国旅游协会成功对台湾进行访问，与台湾旅游、交通、航空、景区等业界同仁交流，加强了两岸旅游业界的沟通，深化两岸旅游发展的共识，得到了台湾社会的广泛认同。

但是，这段时期台湾当局不承认“九二共识”和“一中”原则，使得两岸旅游合作及其他相关议题协商不能有效地进行。在这十几年时间里，大陆民众赴台仅限于学术文化交流、商务或探亲活动，而不能以旅游观光理由申请入台，大陆民众赴台人数十分有限。

（二）第二阶段（2001～2004年初）：大陆居民经第三地转赴台旅游

2001年11月23日，台湾行政部门通过《开放大陆地区人民来台观光推动方案》，将大陆地区居民赴台旅游分为三大类别管理：第一类为经香港、澳门赴台湾旅游的大陆人士；第二类为赴国外旅游或商务考察转赴台湾地区旅游的大陆人士；第三类为赴国外留学或居留国外取得当地永久居留权的大陆人士。按照该方案，自2002年1月1日起，台湾当局首先开放所谓“第三类”大陆人士赴台旅游；每日以1000人为限，停留时间自入境次日起算，不得逾10日。2002年12月起，台湾当局逐步开放所谓“第二类”大陆人士经第三地转赴台旅游，接着又采取一些相关措施，放宽香港、澳门居民赴台落地签证适用范围等，以吸引香港、澳门居民赴台旅游。

这一阶段台湾当局表面上采取逐步、间接开放的做法，实际却“开而不放、松而再绑”，对大陆民众赴台旅游开放进程的政治干预色彩相当浓厚。例如，台湾方面将大陆民众进行分类、对游客进行歧视性的身份认定、对赴台游客管理采取歧视性措施等。

（三）第三阶段（2004年底至2008年6月）：大陆局部区域的居民可赴金马澎旅游

2004年12月2日，台湾当局宣布开放福建居民赴金门旅游，标志着在局部区域里开放了大陆居民赴台游。2005年5月20日，国家旅游局表示将有计划、有步骤、循序渐进地组织大陆居民赴台旅游。2005年6月27日福建居民可赴马祖旅游；2007年9月28日福建居民赴澎湖旅游正式启动。这些举措在一定范围内、局部实现了大陆居民赴台湾地区的“离岛游”。

在这一阶段里，两岸旅游管理部门为开放大陆居民赴台旅游进行了多次协商，在技术层面上解决了大量两岸双向旅游的市场管理问题，取得了阶段性成果。2006年4月，国家旅游局等部门制定并颁布了《大陆居民赴台湾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