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各类企业资本运营效率的差别和可能的原因

企业的经济效率包括技术效率和配置效率。前者主要是投入产出效率，后者为资源配置效率。其中，投入产出效率是测定不同所有制企业效率的重要范畴。技术效率是把企业的劳动生产率和资本生产率加以综合的生产率指标，它能够较好的反映出企业的综合效率水平，测定技术效率的方法通常采用生产函数，根据中国一位学者运用生产函数对1995年全国工业企业普查数据进行回归分析的结果，可以十分清楚地看到各类所有制企业运营效率的重大差别。以国有企业为参照系来比较，大体来说，私营个体企业的平均效率最高，大约为国有企业平均效率的2～5倍左右；其次为三资企业，平均效率为国有企业的2倍左右；再次为股份制企业和集体企业，其平均效率为国有企业的1～2倍（参见表1）。

中国不同所有制企业经济效率的明显差别，还表现在各种所有制工业要素生产率的变动关系上。从绝对增长水平（年平均增长率）看，投入、产出和生产率增长最快的是私营、个体等其他类型工业，其次是集体工业，最慢的是国有工业（参见表2）。

表1 1995年分行业的不同所有制类型的企业的效率比较

续表

表2 各所有制工业要素生产率的变动关系

从以上事实材料可以看到：企业的所有制形式与资本运营的效率二者之间存在着一种密切的联系。换言之，各类企业的效率差别所产生的原因在于这些企业所采取的不同的所有制形式。如果这一判断能够成立，其依据就是企业的所有制形式对资本的功能具有重要的制约作用。

二 企业的所有制形式与资本功能的密切联系

无论是根据马克思的资本理论还是西方经济学的资本理论，资本都是其属性与功能的统一。资本之所以具有自我增值、自我扩张的功能，从而具有极高的经济效率，归根到底是由其固有的属性决定的。从总体上看，资本的属性与特征主要有三个方面：一是排他性。资本是一种私人垄断的排他性要素所有权，资本的根本属性就是其排他性。资本作为一种排他性的要素所有权，应当而且必然是一种天然人格化的所有权。产权清晰，是资本的基本特征。二是自由性。资本的天性就是追求自由，因而它具有无比活跃性与流动性，具有无限的活力与极高的效率。资本到处奔走，到处创业，到处建立联系。三是平等性。资本如同商品、货币一样，也是天生的平等派。资本作为一种平等的社会权力，既要享有平等的社会、经济地位，又要获得平等的报酬。等量资本获得等量利润，是资本天然的平等权利。资本不承认任何权威，只承认市场竞争的权威。资本是摧毁任何等级制度与特权的重炮。任何生产要素，只有具有上述三大属性与特征，才能成为资本，才能以资本的形式存在并发挥资本的功能。很显然，资本的属性及其功能与生产资料的所有制是有着内在、必然的联系的。事实表明，资本与私有制有着天然的密切联系。这是因为，在生产要素私人所有的条件下，所有权的人格化与排他性是不言而喻的，产权清晰也是不争的事实，无限地追求自我扩张与自我增值更是必然的趋势。因此，资本的属性和功能与私有制是密切相连、难以分割的。当然，并不是任何私有制都产生资本，资本是私有制发展到一定历史阶段的产物。

马克思主义创始人早已阐明资本的本质属性就是私人性，而公有制的本质属性则是社会性，生产资料的资本属性与其社会属性是两种根本不同的属性。尽管随着生产社会化的发展资本的私人性日益被扬弃，资本日益具有社会性，从而使资本日益表现为社会资本，但资本之社会性仅仅表现为私人资本采取了联合的社会形式，而不是真正否定了其私人性的内在属性。在现代资本主义条件下，一方面资本日益从少数人的垄断物而转变为社会公众普遍拥有的一般所有权，职工持股十分普遍，拥有数以万计乃至数十万股东的公众公司比比皆是，以致使现代资本主义似乎已成为“人民资本主义”；另一方面，不仅少数大私有者仍是资本的主要所有者，而且企业员工和社会公众也都是以其私人身份而不是以公共形式拥有并行使其所有权的。因此，在现代资本主义条件下，资本无论采取怎样发达的社会化的形式，归根结底仍然具有其私人性的内在属性。资本与私人性的内在联系过去存在，现在仍然存在。只有资本存在，其私人属性就难以改变。否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