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引言

赵启正是人们口中的“中国第一新闻官”、“善于沟通的演说家”，他曾在中共中央对外宣传办公室任职，从事对外公共事务，曾担任国务院新闻办公室主任，还是全国政协十一届二次、三次、四次、五次会议的新闻发言人。在赵启正的倡导下，2004年年底国务院新闻办公室首次公开了62个部委75名新闻发言人的联系方式。他不遗余力地利用所有能够向世界说明中国的机会，开展公共外交。

与多数从事对外公共事务、人文类专业出身并长期从事相关工作的官员有所不同的是——赵启正在中国科技大学所学的是核物理专业，并且在毕业后，从事相关科研工作20余年。其后又任上海市副市长，分管过外贸和外事；同时兼任上海浦东新区管委会主任，大量接触了国际政治家、企业家和媒体人。这样的特殊专业出身与工作经历，造就了赵启正独特的发言风格。

作为我国新闻发布制度的倡导者和推动者之一，作为权威的新闻发言人，作为微笑的公关大使，赵启正赢得了国内外受众的尊敬和认可。中国核工业总公司第二研究设计院前院长、核工程专家刘国明评价：“赵启正的语言有着中子的特质——无与伦比的穿透性；不过不是穿透物质，而是穿透心灵。”^［1］美国前国务卿亨利·基辛格认为：“赵启正领导的新闻办为美中关系作出了贡献，只是有的人不了解，而这正说明了他的工作技巧。”^［1］这些成就的取得与赵启正本人的发言内容信息丰富和发言风格有密切联系，这正是赵启正的沟通艺术。探讨赵启正的沟通艺术，学习赵启正的对话交流理念，分析其语言特色，对于我国新闻发言人，从事公共外交甚至普通日常生活交流和工作都有着重要的意义。

二 研究方法

基于赵启正的工作内容和成就，本文将从新闻发言人和公共外交对话交流两个层面来探讨赵启正的沟通艺术。

在研究样本选取上，新闻发言人方面，以赵启正在四次全国政协会议新闻发布会上的发言为主要研究样本；对话层面主要以其自1998年起担任中共中央对外宣传办公室主任以及国务院新闻办公室主任至今所开展的部分外事对话交流活动为分析对象，包括和美国著名神学家、布道家路易·帕罗博士的三次对话，和时任以色列副总理、以中关系促进会名誉主席西蒙·佩雷斯的谈话，与前驻法大使吴建民的交流以及部分演讲文本。

分析方法上，本文将从传播学、语言学等多个角度进行内容分析。同时文章辅以适量的定量分析，通过数据统计来管窥赵启正的沟通艺术。

三 研究结果

新闻发言和公共外交对话交流虽属不同领域，但在沟通艺术上有其相似之处，尤其和说话者本身的语言风格紧密相关，因此会出现一定的交叉。研究结果中的两部分虽列举了相应的沟通艺术，但这两者并非是孤立的，如修辞的使用、幽默的表达等都适合两者。这里本文的艺术划分，主要考虑不同领域中能反映赵启正独特风格的沟通艺术。

（一）新闻发言艺术

1.善用修辞，充满智慧

俗话说“一样话，百样说”。同样的信息和情感运用不同的表达方式会产生不同的效果。修辞手法的巧妙应用，能够提高语言的表达效果，同时还能反映个人的文化修养、个性气质，促进新闻的传播。经过对赵启正四次全国政协会议新闻发布会上发言的分析，笔者得出结论，赵启正在新闻发言中主要使用的修辞手段有两种。

（1）比喻。

新闻发布会话语作为一种在职业性场域运用的语言，应追求发布内容的真实性、规范性、准确性。新闻发言人的风格很大程度上受到这种以公众为传播对象的正式语体语境的制约。传统观念认为，比喻具有模糊性，即人们认识中关于事物类属边界或性质状态方面的不明晰性、亦此亦彼性、非此非彼性，也就是中介过渡性^［2］，因此，为了避免这种模糊，新闻发言人对比喻等修辞手段应用较少。然而，纵观赵启正的发言，比喻修辞的应用是一大特色。

新闻发布过程中，尤其是答记者问环节，新闻发言人常常会面临一些复杂、敏感问题，人们对事物的认识往往存在分歧和争议，这时，一般性的语言通常难以说服对方。而比喻通过强调两个事物之间的相似之处，将陌生事物纳入到熟悉事物中，人们便可以很快地认识新问题、新现象，化深奥为浅显，提高对新闻现象的认识，增强共识。也因此，比喻同时是论证的重要手段，能够有力回击对方疑问或者表达自身意见，有效佐证观点。另外，比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