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版时间:2005年06月 |
对于“银行再造”的概念,我起初是在一些介绍西方银行业最新发展的综述性文献中读到的。后来,不断听理论界和银行界的同人们谈起这个概念;通过他们或详或略的阐释,使我大致对这个概念有了一知半解的认识。然而,毕竟是缺乏系统研究,而且相关知识的积累甚少,至今我还不能十分周全地将这个概念说得清楚,大约能够把握的是:从20世纪80年代末期开始,在西方发达市场经济国家中,伴随着“新经济”的凯歌行进,包括银行界在内的整个金融界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银行再造”所概括的就是这种变化之一。
最近,建设银行北京分行的张民行长送我一部他的新著,书名就是《国有商业银行管理再造》。仅仅看到书名我就感到兴奋:“银行再造”这个在发达国家兴起不久的变革(至少是在发达国家使用不久的概念),不仅已为中国的银行家们熟知,而且已经开始深刻地影响着中国银行业改革的进程。受此鼓舞,我不揣粗浅,接受了张民先生的盛约,写下如下文字。不敢说是序,实在只是零星的体会而已。
一
“银行再造”这个词是个“舶来品”,其英文是“re-engineering the bank”。从字面上解读,它所强调的是为银行的发展“寻找新的动力”。从这个要点分析下去,需要回答的显然是如下递进的三个问题:其一,为什么要“再造”?其二,什么是“再造”?其三,如何去“再造”?
银行所以需要再造,当然是因为其赖以运行的技术条件和社会经济条件发生了变化。
就技术条件而言,从20世纪80年代开始,以IT技术和信息技术为核心的高新科技的长足发展,从根本上改变了我们的经济结构、生产方式、社会组织,乃至行为准则和思维范式。在金融领域,这一革命则给业已如火如荼的金融创新增添了新的动力。然而,由于银行业向来受到严格管制,在最初的年代中,几乎所有的金融创新都是在银行体系之外展开的,并因而或多或少都是在侵蚀银行的传统领地。因而,从最初的影响来看,金融创新不断地削弱着银行业赖以生存的条件。面对这些冲击,银行业若不进行根本性革命,势难逃脱成为“20世纪恐龙”的厄运。
就社会经济条件而言,最具革命性的变化,当推从20世纪80年代开始的席卷全球的金融自由化浪潮。金融自由化在全球的迅速推展,不仅使得传统的国际金融和国内金融的界限日益模糊,而且使得传统的银行、证券、保险和信托业的界限日趋淡化。毫无疑问,金融自由化运动冲破了原先强加给金融业的诸种限制。它对银行业的影响是双重的:一方面,它给银行带来了新的竞争压力;另一方面,它也逐渐解除了传统管制框架施加银行业的严重束缚,并使之获得了加入金融创新浪潮的社会经济条件。可以说,“银行再造”就是在这种压力下和新的动力基础上应运而生的。
根据我的理解,所谓“银行再造”,包含了“破”和“立”两个方面。就“破”而言,它指的是银行扬弃过去那种按职能进行分工,并设立主管部门来进行组合经营的管理范式;就“立”而言,它指的是银行借助现代的信息技术和IT技术,从根本上重新思考并重新设计业务流程,变传统的“银行中心”为“客户至上”,从而推动银行在组织结构、分工格局、产品设计、激励机制、权力配置及管理制度等方面产生深刻变化。
银行再造作为银行的革命性变革,客观上有一个由低级向高级发展的过程。按照这个线索分析,银行再造可以分为业务流程再造、组织结构再造和业务范围再造。
银行“业务流程再造”旨在改变银行传统的分工方式、下放决策权力给第一线人员、减少中间管理层的审查,强调专业知识与决策信息的共享。从根本上说,它更注重银行经营的整体性、客户需求的特殊性以及银行业务发展的长远性。
所谓“组织结构再造”,指的是银行基于现代信息技术,改变传统的“层级结构”,建立“中心—辐射”式(所谓“扁平化”)组织结构。在信息技术时代,银行可借助于信息技术,使集权与分权的传统矛盾得到妥善处理。银行总部可通过发达的网络(intranet)来及时了解全行发生的事情,并维持对各分支机构的领导权威。各分支机构则可在总行授予的权限内,及时处理各种业务和突发事件,也能及时获得总行的指导和帮助。另外,有许多业务,例如咨询服务、金融信息提供等,则可以集中到总行办理。
所谓“经营范围再造”,指的是银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