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版时间:2014年09月 |
通过对伦敦、墨西哥城和新加坡三大城市的“城市病”及其治理过程的考察,总结出国外大城市治理“城市病”的主要方法和经验教训。实践表明,“城市病”是城市发展不平衡所积累起来的负效应所引起的,其形成和治理都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治理“城市病”不是几项简单措施就能够解决问题的,需要充分调动政治、经济、社会、文化、科技、法律和行政等各方面的力量,形成合力,并长期持续下去。“城市病”也并非不治之症,只要方法有力得当,完全是可以治愈的。治理“城市病”的关键是要建立一套长效的预防和治理机制,其核心是通过不断增强社会力量来规范市场力量。当前,中国各大城市已进入“城市病”集中发作期,必须尽快采取行动,并借鉴国外先进的治理经验,来提高治理的有效性。
Based on analysis in London,Mexico City,and Singapore,this research examines international experiences in dealing with urban diseases . Urban diseases are negative effects of unbalanced development. Foreign practices have proven that that urban diseases can be cured whentaking appropriate and persisiting measures,and it will be more effective if comprehensive approaches are applied,including political,economic,cultural,technological,legal,and administrative measures. It is key to establish a treatment and prevention mechanism against urban diseases,the core of which is to enhance social force and to remediate market forces. Domestic big cities are currently threathened by high morbidity of urban diseases. It is better for them to bring in sound and advanced international experiences and take effective measures to combat urban diseases.
所谓“城市病”(Urban Disease)或“大城市病”,实际上就是在城市化快速推进的过程中,城市各个部分发展不平衡所导致的一些负面效应,并在某些方面出现了严重的不良症状。在城市化过程中,发展不平衡是一种普遍现象。在一般情况下,不平衡发展的结果只是表现为矛盾或问题,而不会导致“城市病”。但是,当这种不平衡发展持续一个相当长的时期之后,矛盾和问题越积累越多,程度越来越严重,最后演变为“城市病”。
“城市病”是一种通病,国内外大城市在快速发展过程中都出现过。进入21世纪以来,随着城市化进程的持续推进,中国许多大城市人口聚集能力显著增强,规模快速扩张,同时大城市所特有的一些“城市病”也开始发作,并制约着城市的发展。近年来,北京、上海、广州等城市政府均将治理“城市病”提上工作日程。为此,有必要考察一下国外大城市在发展过程中曾经历过的“城市病”及治理实践,以便为中国城市发展提供借鉴。
一 国外典型大城市的“城市病”及其治理
因时代背景、具体国情和发展阶段不同,国外各大城市“城市病”的表现是互有差异的,其治理方法也是互有区别的。本文选择了伦敦、墨西哥城和新加坡三座城市,其分别代表发达国家、发展中国家和华人世界的大城市,对这些城市进行案例分析,以便对国外大城市的“城市病”及其治理过程有一个总体的认识。
(一)伦敦
伦敦作为工业革命的策源地,既是近代工业文明的开创者,又是近代城市文明的奠基者。同时,伦敦也是世界上最早出现“城市病”并饱受折磨的城市。
伦敦作为首都和港口城市,一直是英国最重要的商贸中心。在18世纪英国取代荷兰成为国际航运和贸易主导者后,殖民地市场的开拓和海外贸易的扩大,催生了英国的工业化进程,也推动了伦敦的发展。工业化进展迅猛,吸引着周围农村地区的人口大量地向城市集中,使得伦敦的人口规模快速扩大:1545年只有8万人,1700年增长到67万人(一举超过巴黎成为欧洲第一大城市),1801年上升到80万人,1841年骤增到180万人,1861年增长到280万人,1878年增长到358万人,1901年增长到658万人,1939年达到顶峰为860万人,成为世界上前所未有的繁华大都市。
工业化及其伴随的城市化进程如此迅猛,所带来的成就和福祉大大超出了人们的想象。而工业化和城市化过程中所出现的各种矛盾和问题,由于缺乏经验和认识,同样让人措手不及。尤其是在工业化早期,伦敦的发展具有很大的盲目性,问题百出。同时,英国政府长期奉行自由放任的政策,对城市发展未进行有效干预和调控,也使问题越积越多,愈演愈烈,以致出现了“城市病”[1]。
1.“城市病”的表现形式
(1)就业困难。在工业化早期,英国工人的失业率很高。据亨利·梅林的调查,当时仅1/3的工人能够充分就业,另1/3处于半就业,剩下的1/3则完全失业[2]。尤其是在经济危机期间,往往有数十万工人失业,大多沦为乞丐。受工业革命排挤而失去工作的手工业者,处境更糟。
(2)劳动条件恶劣。在工业化早期,英国工人的工作时间一般都在12小时以上,有时为15~16小时。工人到了工厂就像进了兵营或监狱,要受到监工的严密监视。女工和童工的境遇更差。在许多情况下,对童工仅提供食宿,没有工资。棉纺厂的女工,通常每天14个小时被禁锢在高温环境中,空气流通不畅,到处飞舞着棉毛尘埃,对身心的摧残非常严重。
(3)住房短缺。在工业化初期,有大量农村人口进入城市,使得城市原有的基础设施和公共服务设施不堪重负,尤以住房最为紧缺。工厂主只关心如何以最少的代价赚取更多的利润,根本不愿意在改善工人居住条件方面投入资金。虽然有房地产商在建造住房,但主要修建利润更高的高档住宅,而底层工人的住房几乎无人问津。工人们只能居住在条件很差的棚户区内,形成“贫民窟”。在19世纪中叶,伦敦上万人聚居的“贫民窟”就有20个以上。“贫民窟”里的房屋非常简陋,采光、通风及卫生条件极差。尤其是地下室,阴暗潮湿,空气不流通,环境特别糟。伦敦圣詹尔士一带的“贫民窟”被人们称为“乌鸦窝”,恩格斯在《英国工人阶级状况》中对其曾做如下描述:“这里有1400幢房子,里面住着2795个家庭,共约12000人。安插了这么多人的空间,总共不到400码(1200英尺)见方的地方。由于这样拥挤,往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