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读

危机之后，欧洲正在探索一种新的增长模式。本文介绍了原欧洲增长模式所取得的成就，并从贸易、金融、企业、创新、劳动力和政府的角度分别分析了原模式需要保留的优点和需要做出改变的部分，这些分析对中国目前的发展模式也有很强的借鉴意义。

欧洲“贫血式”的增长为人们提出了很多问题，不仅在于如何解决当前的危机，或是如何平衡紧缩与增长，而更为基本的，还在于动摇了大家对欧元和欧洲的信心。人们认为老龄化的欧洲被挤在了创新的美国和高效的亚洲之间。由于债务危机和人口老龄化，外界普遍认为除非能够发现全新的增长模式，否则欧洲经济将不可能取得大的增长。

欧洲的成就是什么？

欧洲自满情绪的结束是一件好事，但信心的丧失则是危险的。这个危险在于，在匆忙恢复增长的过程中，欧洲增长模式的优点可能与缺点一起被抛弃。欧洲经济模式最引人注目的优点可能就在于能够吸纳穷国并使它们变得富有，就像是一台“融合机”。在世界的其他地区，资本从高增长国家流向低增长国家（这被称为“中国综合征”），而在欧洲则不同，资本流入更多的国家增长更快。

欧洲增长模式还因为另两个成就而得到称赞。第一个是建立了一个全球品牌。整个欧洲大陆的产品和服务在全球都受到欢迎，而“欧洲制造”则是结合了这些技术和设计的简称。这是欧洲企业的成就，在过去20多年中它们悄悄地成长起来，通过提高生产力、就业水平和出口来与美国和亚洲的企业竞争。另一个成就是，在平均收入水平比北美洲低近1/4的情况下，欧洲成为全世界的“生活方式典范”。

欧洲如何能够保持其“融合机”的运行？欧洲的品牌如何能被打磨得更好？怎样才能保持欧洲的生活方式？

要保持什么？如何改变？

一个简单的回答是欧洲的大多数国家在贸易和金融方面都表现很好，很多国家在企业和创新上也不错，但却少有在工作和政府部门方面表现很好的。因此需要在政府和劳动力市场上多作改变，而在创新、生产率增长和企业创造就业方面需要改变的较少，金融和贸易方面需要的改变则更少。

贸易。贸易是欧洲经济模式的中流砥柱，也是其最引人注目的特征。欧洲的贸易额与GDP的比例接近100%，是世界上最开放的经济体。受益于对外直接投资（FDI）和境外生产，西欧企业，如大众汽车可以帮助中欧和东欧的企业如斯柯达变得更有效率和更先进。简单的工序被外包到欧洲以外的其他国家，而欧洲发达地区则帮助欧洲新兴地区从事更复杂的工序，这对彼此都是有利的。

现代服务业，尤其是数字服务业方面的贸易在欧洲不断增长，但对大多数欧洲人来说，增长得还不够快。服务业贸易的要求很多，目前各方面发展参差不齐：旅游业发展很好但运输业则不够好，金融服务发展不错而其他的商业服务则比较差。通过更新的技术和更好的监管，欧洲服务业贸易规模可在未来10年内达到目前的3倍。

金融业。金融一体化是欧洲的另一个优点。由于资本的流入，欧洲成为全球唯一的既有大量的经常账户赤字，同时还能实现经济高增长的地区。经济学法则在欧洲得到了体现，当欧盟国家或者具有加入欧盟意愿的国家在制度层面与西欧国家的经济进一步融合之后，这种经济学法则的体现会更加明显。当然，在上一次繁荣中有一些政府、企业、银行和家庭滥用了这个金融整合模式提供的机会，但总的说来还是利大于弊。虽然金融脱媒的风险仍未消除，但西方银行从欧洲新兴经济体撤离的程度还是小于许多人的担忧。从中得到的教训是，需要在经济繁荣时加强对公共财政的管理（对发达国家和新兴经济体都是如此），以及强化监管结构来防范跨境私募融资的风险。通过这些改进，金融业将成为欧洲经济模式中更令人羡慕的特征。

企业。欧洲期望从它的企业中获得很多东西：更多的工作机会，更高的附加值以及更多的出口收入。显然，在过去15年中，欧洲企业在这三个方面都表现得很好。观察最近发生的情况可以对此有更好的认识。北欧国家如瑞典和爱尔兰，以及波罗的海沿岸国家，表现最好。大陆经济体如德国和荷兰，还有波兰、捷克共和国及其他国家表现也不错。而南欧国家，比如希腊、意大利、葡萄牙和西班牙则表现不好。在2002～2008年，这些南欧国家也创造了工作机会，但都是比较短暂的（例如建筑业^[1]），或是在一些生产率不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