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年11月东亚领导人会议（“10+3”，即东盟10国与中日韩三国领导人）在柬埔寨召开，会议所取得的成果引人注目。其中突出的是中国与东盟签署关于发展经济伙伴关系的框架文件以及其他合作文件。本文将对东亚合作的进程、中国—东盟自由贸易区建设及其与东亚合作的关系进行一些分析。

一 东亚合作的进展

东亚合作的正式进程起始于1997年12月15日在马来西亚首都吉隆坡举行的东盟-中日韩领导人（当时是9+3）非正式会议。会议的主要议题是：21世纪东亚的发展前景，亚洲金融危机，深化地区经济联系。第二年，即1998年12月16日在越南召开了第二次东亚领导人。这次会议取得的突出的成果是把东亚合作推向务实的方向。与会的中国领导人就加强东亚合作提出了具体建议，提议举行东亚国家的副财长和央行副行长会议，研究国际金融改革及监控短期资本流动的问题，与会领导人一致同意中国的建议，这使得东亚地区第一次有了高层政府职能部门之间的对话与协商，并就地区重大的经济问题寻求建立合作机制。1999年11月28日在菲律宾首都马尼拉举行的第三次会议是一个重要里程碑，因为这次会议就推动东亚合作的原则、方向和重点领域达成了共识，首次发表了《东亚合作联合声明》。声明强调，决心“在各个领域实现东亚合作”，声明列出了在经济和社会领域，在政治和其他领域的合作重点。值得提及的是，领导人同意成立“东亚合作展望小组”，就东亚合作的前景和规划提出建议。

在此后举行的次领导人会议每年都取得新的进展。比如，2000年肯定了财长会议就货币合作达成的“清迈协议”，提出了加快湄公河流域的基础设施建设的具体行动计划。引人注目的是中国领导人提出与东盟建立东亚自由贸易投资区和全面经济合作的可行性进行研究。还要特别值得一提的是确立了中日韩领导人之间的正式协商与合作机制。中日韩三国领导人之间建立正式的协商合作机制，这在历史上是从来没有过的。2001年11月的文莱领导人会议是在复杂的形势下召开的。这次领导人会议所取的一些成果还是令人瞩目的。“展望小组”向领导人提出关于东亚合作的长期设想建议；中日韩启动经济部长和贸易部长会议，以及工商论坛；中国和东盟领导人就建立紧密经济合作关系达成共识，宣布用十年的时间建成自由贸易区，东亚领导人发表反恐合作声明等。2002年的最大亮点是中国与东盟签署关于建立经济伙伴关系的框架文件，发表关于防止争端的南海行为守则以及关于开展非传统领域合作的声明。同时，也取得其他成果，比如，日本以东盟签署经济合作文件，召开大湄公河地区发展领导人会议等。

迄今，东亚合作已经建立起来一个行动框架：①领导人会议，一年一次；②部长会议，目前已经有财长会议，外交部长会议，经济部长会议等；③高官会议。当然，东亚合作还主要是在一种“对话合作”机制的形式下进行的。东亚合作进程还处于初级阶段。所谓“10+3”还主要是一个由东盟推动的对话合作机制，真正的地区合作的“制度性”组织和基本原则还没有建立起来。

目前，东亚合作的进程是四个轮子一起转动：第一个轮子是“10+3”，即整个东亚范围的对话与合作；第二个轮子是“10”，即东盟自身的发展与合作；第三个轮子是“10+1”，即东盟分别与中日韩之间的对话与合作；第四个轮子是“3”，即中日韩之间的对话与合作。东盟自身的合作开展得比较早，在自由贸易区和其他方面已经取得显著成效，东盟自由贸易区的建设正在加快，计划到2002年东盟的老成员率先完成，新成员到2008年完成。中日韩之间的合作是在东亚合作的框架下进行的，一是三国合作支持东亚合作的进程；二是中日韩三国之间开展合作。中日韩是东亚经济的主体，三国合作推动进程非常重要。在“10+1”方面，日本与东盟之间以及韩国与东盟之间已经有不少合作项目，但是，中国与东盟宣布建立自由贸易区显然是走在了日本和韩国的前面。

二 中国—东盟自由贸易区的建设

在东亚合作进程中，最引人注目的是中国与东盟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就建立自由贸易区和开展全面经济合作达成了共识。关于建立中国—东盟自由贸易区的设想是2000年在新加坡召开的领导人会议期间提出的。在领导人会晤期间，东盟方面提出中国加入WTO对东盟影响的关注，中国方面提出关于中国东盟之间长期经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