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五”后期，国家旅游局根据中国经济社会发展的总体情况，针对中国旅游业已经形成的三大市场，提出了“大力发展入境旅游，积极发展国内旅游，适度发展出境旅游”的方针。对于入境旅游和国内旅游的方针一般没有异议，而对适度发展出境旅游的方针，可谓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本文通过对中国旅游业国际收支平衡进行分析，提出：在当前情况下，出境旅游市场应坚持适度发展的方针；但应采取市场经济的手段，不能简单地用行政性的分配指标的方式加以限制。^[1]

一 不平衡发展的入境旅游和出境旅游

“九五”以来，中国入境旅游总体上继续保持较高的增长态势，入境旅游者从1995年的4639万人次增长到2003年的9166万人次，年均增长速度为8.89%；其中过夜旅游者从2003万人次增长到3297万人次，年均增长为6.43%；入境旅游总收入从87.33亿美元增长到H4亿美元，年均增长为9.0%。入境旅游的增长略高于我国经济的平均增长水平。但是，与出境旅游相比，入境旅游的增长则大为逊色。“九五”以来，中国出境旅游总人数从1995年的452万人次增长到2003年的2022万人次，年均增长20.60%；其中，特别是因私出境旅游发展更为迅速。“九五”以来，因私出境旅游者年均增长达到28.04%，特别是1997年中国正式开放出境旅游以来，^[2]因私出境旅游者年均增长速度更是达到35%的超高水平。2003年尽管受到SARS严重影响，一度出现了100多个国家限制中国人入境的情况，但因私出境旅游者仍然达到创记录的1480万人次，同比增长47.2%，创历史新高。^[3][4]

表1 “九五”以来中国国际旅游人数

图1 “九五”以来中国出入境旅游人次增长情况

出境旅游的快速增长完全超过了国家有关部门的估计。根据国家旅游局1999年制订的《中国旅游业发展“十五”计划和2015年、2020年远景目标纲要》，到2005年中国出境旅游总人数目标为1600万人次，2015年为2500万人次，到2020年前，出境旅游年增长速度控制在8%～10%的水平。但实际上，2002年中国出境旅游总人数已经超过1600万人次，提前三年达到了2005年的计划，增长速度更是超过计划十几个百分点。出境旅游的快速增长现实与“适度发展”的国家总方针明显不符。

表2 中国公民出境旅游的规划目标

二 中国国际旅游业已成为花汇产业，且逆差有进一步扩大的趋势

改革开放后，中国首先发展入境旅游，其主要目的之一就是增加国家的非贸易创汇。但是，“九五”以来，中国出境旅游增长异常迅猛。据分析，目前中国出境旅游花费已经超过入境旅游的创收，中国的国际旅游业总体上已成为花汇产业，且国际旅游外汇逆差有迅速扩大的趋势。^[5][6]

2003年10月以前，国家外汇管理局规定出境旅游者每人每次可携带2000美元外出，此后上升为3000美元。^[7]即使扣除部分港澳旅游花费较少及部分旅游者花费低于2000美元，2003年中国出境旅游总花费估计也不会低于300亿美元。而同期中国入境旅游总收入仅为174亿美元。也就是说，中国国际旅游非贸易外汇逆差已高达100亿美元。^[8]

表3 1995～2003年中国入境旅游收入统计表

更需要注意是，中国出入境旅游发展的趋势是极不平衡的。从目前情况来看，在今后相当长的时间内，入境旅游收入将保持在年均增长10%左右的水平，而出境旅游的增长至少会达到15%，甚至20%的水平。^[9]与此同时，国家外汇管理局规定，中国出境人员换汇从2003年10月1日已经上升到每人3000美元的水平。按照这种发展速度，“十一五”末期中国国际旅游外汇逆差有可能达到500～800亿美元左右的水平，将成为国际收支平衡表服务项目中最大的逆差项，届时将对中国的国际收支平衡将产生重大影响，对此，我们必须有充分的认识。^[10]

三 中国出境旅游有效需求巨大的根源分析

中国综合国力逐步增强、经济稳步发展和个人可支配收入的提高是出境旅游大发展的根本原因。但是，按照旅游经济学的一般理论，一个国家人均GDP超过1000美元才开始产生出境旅游消费的动机。也就是说，人均GDP达到1000美元，仅仅是出境旅游的发轫阶段。然而，中国出境旅游的现实却让人不免对此判断产生质疑。1997年中国人均GDP仅有715美元，以后年均增长仅为7%。直到2003年中国的人均GDP才刚刚达到1000美元。而同期，中国因私出境旅游人数年均增长高达35%。如此高的出境旅游增长，与如此低的人均GDP水平和人均GDP增长水平显然不成比例。而中国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