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改革开放以来农民收入的增长和分配状况

1.农民人均纯收入的增长

改革开放以来，农民人均纯收入的增长大体经历了以下几个阶段：1978～1984年，农民收入高速增长，年均增长17.7%；1985～1991年，农民收入稳定增长，年均增长2.8%；1992～1996年，农民收入快速增长，年均增长5.6%；1997～2000年，农民收入缓慢增长，年均增长3.4%；2001～2004年，农民收入恢复性增长，年均增长5.3%（见图1）。

图1 1978年以来中国农民人均纯收入增长率

2.城乡居民收入差距扩大

图2较为清晰地展示了改革开放以来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与农村居民人均纯收入比值的变化历程。1978～1984年，城乡居民收入相对差距一直呈缩小趋势，从2.57下降到1.71；1985～1994年，这个差距基本呈扩大趋势，由1.86上升到2.86；此后的1995～1997年虽然有所缩小，但从1998年开始又不断扩大，由2.51上升到2004年的3.21。从总体上看，自1984年以来，城乡居民的收入差距呈逐步扩大的趋势。

图2 1978年以来中国城乡居民收入差距（农村=1）

3.农民收入分配的不均等程度加深

收入分配的不平等不仅仅表现在城乡居民收入差距的扩大上，在农村内部同样出现了收入分配不平等加剧的现象。如果说城乡收入差距在某些时间段还有稍微明显的缩小趋势的话，那么，农民收入分配的差距基本上不存在缩小的趋势。图3显示，农民收入分配的基尼系数由1978年的0.2124上升到了2004年的0.3692。

图3 1978年以来中国农民收入分配的基尼系数

二 体制政策变化对农民收入增长的影响

改革开放以来，提高农民收入、增强农村居民购买力一直为中国政府所重视。随着粮食购销体制改革、农村非农产业发展、农村税费改革的深入，农民增收的政策环境不断发生着变化。此外，我国成为世界贸易组织的成员也对农民收入的增长产生了一定的影响。

1.粮食购销体制改革、粮食价格调整与农民收入增长

改革开放以来，粮食购销体制改革坚持市场导向、循序渐进的原则（宋洪远等，2000），粮食流通的市场化进程逐步推进。1978～1984年，改革的主要内容是提高粮食统购价格，增加粮食供给；1985～1990年，主要是确立粮价双轨制，废除粮食统购制度，扩大市场调节，提高定购价格；1991～1993年，主要是通过购销同价和“保量放价”的政策安排，废除了粮食统销制度；1994～1997年，主要是实行“米袋子省长负责制”，提高定购价格，并在1997年实行按保护价敞开收购农民余粮；1998～2000年，主要是“四分开、一完善”和“三项政策、一项改革”，落实保护价敞开收购政策，并逐步调整敞开收购范围；从2001年到现在，主要是通过逐步放开销区和产区粮食购销市场，实现多渠道经营。

粮食购销体制改革和价格调整在一定的阶段促进了农民收入的增长。20世纪80年代上半期和90年代中期，国家大幅度提高粮食收购价格，使得农民收入快速增长。然而，由于信息不完全等因素，农户适应粮价提高所做出的微观调整往往使得宏观上粮食总量过剩，进而频繁出现卖粮难和粮价下跌现象，这又导致20世纪80年代后半期和90年代后期粮农的实际收入下降。

由于决策不及时和信息传递不畅，当年的政策调整并不能对当年的粮食生产产生影响，而影响了下一年的生产；这种状况又给决策者以错觉，认为政策调整幅度不够，进而加大调整的力度，这样，粮价政策与粮食供给之间反馈滞后的现象会导致生产和价格的大幅度波动，使得短缺和过剩频频出现（王小鲁，2002）。在粮食购销市场化程度不断提高的情况下，这种状况不利于粮农收入的稳定增长。

2.乡镇企业增长、非农产业发展与农民收入增长

乡镇企业作为中国农民在20世纪80年代的伟大创造，确实为开辟农民就业途径、增加农民收入起到了重要作用。在20世纪80年代，乡镇企业产出以平均每年超过20%的增长率高速增长，就业人数的平均增长速度超过10%（王小鲁，2002）。但从90年代中期以后，受宏观经济环境变化和相关政策调整的影响，再加上自身矛盾的逐渐显露，乡镇企业的发展速度明显放慢，新增就业人员减少。目前看来，乡镇企业发展对农民收入增长的作用明显减弱。

乡镇企业增长滞缓是由多种因素共同作用所致。首先是市场约束增强，产品的市场空间缩小；其次是资金支持不足，乡镇企业融资越来越困难；再次是自身矛盾显化，企业的社区所有制壁垒、企业布局高度分散、社区行政组织与乡镇企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