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问题的提出

我们经常看到城市的角落有这样一群人，他们没有固定的职业，摆地摊叫卖、算命等，其中有一类非正当职业人群尤为特殊，他们游离在法律的边缘，从事的职业带有违法的性质却又“罪不致罚”。那么这群人的基本状况如何？城市又如何能吸纳这群人呢？

二 如何让被调查人群浮出水面

这群人的特殊职业决定了他们不像摆地摊的、算命的那么好接近，所以我们的研究进展得不是十分顺利，但是我们采取的“卧底”式调查方法还是取得了一定成效，已见冰山一角。

在研究开始前，我们先分析这类人群常在的地方，虽然他们是大街上“牛皮癣”的缔造者，但是要接近他们光靠打电话是不够的。根据我们的经历，每次从西直门地铁站出来到嘉茂大厦的途中都会有人叫卖“发票”，而且叫卖人数较多，我们将西直门地铁站定为首要研究地点。其次，离我们最近的中关村每天存在大量的电子产品交易，对发票的需求量很大，所以中关村被定为第二个研究地点。在首次调查中我们分成两组分别去往两个地点。

首次调查的时间选在星期六，调查的主要目的是了解卖发票人群是如何开展交易的，如果有可能就尽量了解这群人的生活状况。我们第一组人到达西直门地铁站A出口，首先是进行跟踪观察，目睹了几次交易过程；然后我们伪装成买发票的，进行了一次体验研究，基本上弄清楚了买卖假发票的流程。在此次调查中还有了意外收获，小组中有人和卖假发票的一名男子聊上了天，获取了这类人的一定信息。另外一组人在中关村进行实地调研，果然发现类似于西直门地铁站外的叫卖人群，但是他们都警惕性高不好接近，于是这边的调查就是通过电话联系然后再近距离接触，后来获得了与他们直接接触的机会，但是由于他们警惕性高收获甚微。

第一次调研后我们分别撰写了观察纪录，进行了集体讨论，决定将研究精力都投向西直门地铁站出口的这群人。从第一次调查中我们得知这群人有被警察抓的经历，因此，我们的第二次调查分为两部分：一是通过访谈进一步深入了解卖假发票人群的背景资料和生活状况；二是去附近的派出所了解卖假发票案件的档案。

但是，我们的第二次调研遇到了困难，这次的时间是星期四。西直门地铁A出口处，先前和我们组一位成员聊过天的男子没有再次出现，我们本想以他为切入口（这位男子性格外向特别能侃而且几乎没有警惕性）来进行深度访谈，但看来这条线断了（后来几次我们都没有再发现这位男子，可能由于我们和他们接触过，他们出于警觉将这名男子调往其他地方叫卖了）。于是我们只好说明身份，扩大了访谈的对象，进行了一定深度的访谈。另外，我们颇费周折地找到了西直门外派出所，想了解案件情况的时候，却吃了闭门羹。虽然对方留给我们一位所谓“米所长”的电话，但是这位所长从来没有接过电话。我们的研究似乎陷入了僵局，面临停滞的危险。后来，我们小组的一位成员通过同学关系找到了一位有较多执法经历的人民公安大学的大四学生进行访谈，了解了相关情况。而另外一边，另一位小组成员接近了卖发票人群中的两位，获得了一些个人信息。至此，我们的研究算是取得了一些一手资料。

三 生意是这样做起来的

为了了解他们这一行业到底是如何操作的，我们进行了尝试性的体验研究，以下是我们分别通过直接接触和电话联系的方式获得的一手资料。

方式一 电话联系 地点：中关村海龙大厦周边

了解了中关村一带的卖发票人群的基本活动情况后，我们打算亲自经历一次买发票的过程。海龙大厦外面的路上贴了很多小广告，印有“发票、刻章、办证”等字样，我们照着上面的电话打了过去。电话拨通后一上来那头不说话，待我们说明是要买发票的时候他才开口问我们要什么样的发票。听起来接电话的是一个30多岁的男子，北方口音。我们费了很大力气说明了我们是某个社团的，申请了学校的素拓项目获得了一笔资金但是没有足够的发票用来报销，想买些发票填补缺账。那人跟我们说你是要服务类的发票还是要定额的发票还是要手写的发票。我们一头雾水，告诉他我们只想开一张五六十元的发票。那人听了之后感觉很不在乎，似乎我们的生意太小了。接着告诉我们在科贸大厦门口的国旗下碰头。

10多分钟后当我们来到科贸门口后，一个陌生的号码打了过来（跟我们先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