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我国已经形成了比较健全、成熟的证券市场体系，在推动经济和社会发展方面发挥着极其重要的作用。其中，一级市场股票发行方式，已成为证券市场中一个再平常不过的必要程序。但是，20世纪90年代初，在证券市场发展初始阶段，这却是事关企业改革、投融资体制改革、市场体系建设能否进一步推进的关键环节。

股票发行方式改革的探索，牵动着上至中央领导，下至亿万普通百姓的心；影响着改革能否深入推进，社会能否保持稳定的大局。当时，我担任山东省经济体制改革委员会副主任和山东省证券管理委员会委员职务，分管证券及股票发行方面的工作，直接参与了在山东省内进行的股票发行方式改革探索的实践。虽已过去了20年，回忆起那段不平凡的岁月，仍心潮澎湃、激情振奋。

一 坚持改革 勇挑重担

山东省是全国股份制试点起步较早、发展较快的省份。1992年5月，国家体改委及有关部门《股份制企业试点办法》《股份有限公司规范意见》等改革文件发布后，企业、地方政府股份制改革的热情高涨。以定向募集方式设立的股份有限公司大量涌现。到1992年底，全省县属以上实行股份制的企业已达492家，股本总额近50亿元，吸纳社会资金30多亿元。国家在上海、深圳进行的公开发行股票并上市的试点，在全国有极大的示范效应。鉴于企业募集资金使竞争优势大增，各类企业纷纷要求国家批准公开发行股票。地方政府积极要求中央扩大公开发行股票试点范围，国家有关部门也正在规划证券市场发展的蓝图。和全国一样，山东股份制和大力发展证券市场的改革，可谓如火如荼，波涛汹涌。

就在这样的大好形势下，却出现了震惊全国的深圳“8·10”事件。为了追逐新股交易获得的差价利润，1992年8月，数以百万计的人涌入深圳，抢购新发行的股票。由于“僧多粥少”，加之股票发行过程中存在的作弊行为，8月10日，酿成了围堵政府机关、阻塞交通，甚至损毁汽车、摩托车，攻击执勤干警等的暴力事件。

深圳“8·10”事件后，国内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暂停了股票发行工作。政府及管理部门、证券机构、企业等方方面面都在总结和反思。为了适应发展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需要，建立和发展全国统一、高效的股票市场，1993年4月22日，国务院第112号令发布了《股票发行与交易管理暂行条例》。为了推进证券市场的发展，国务院证券委等部门确定了1993年全国50亿元的股票发行规模，在国家体改委确定的9家股份制试点企业中首先发行。同时，中国证监会也在积极探索股票发行方式的改革。各地方政府既希望企业发行股票，又担心出事，出现社会不稳定，影响改革发展的进程，因此，小心谨慎，等待观望，股票发行工作一度出现了徘徊不前的局面。

山东省和青岛市党委、政府对这项改革探索非常重视。5月22日，我参加了省委召开的全省经济工作座谈会。会上，省委书记姜春云提出：“要迅速扩大股份制试点面，要搞得快一些。”省长赵志浩也讲：“在困难面前，要知难而进。通过改革，突破难点问题。”青岛市委、市政府主要领导同志多次指出：推进股份制改革，公开发行股票，是加快转换企业经营机制的有效形式和重要途径。要积极争取国家批准青岛啤酒早日发行股票并上市，切实做好准备工作。在青岛市主要领导同志的安排下，青岛市政府及体改委的负责同志多次到国务院证券委汇报，争取首先进行公开发行股票的试点。

为了在山东首先进行公开发行股票试点，省里积极创造条件。当时，股票发行的前提条件之一是需要完成国库券发行任务。1993年，国家分配给山东省国库券认购计划17.36亿元。由于各种原因，前期销售进展缓慢。为了达到这个前提条件，省里决心提前完成任务。5月12日，省政府召开了全省国库券工作电话会议，王玉玺副省长主持会议，省委副书记、副省长李春亭作动员讲话，部署加快工作进度。5月18日，召开省委常委会议，我列席了会议。在这次会议上，姜春云书记提出，全省党政机关、事业单位要压缩开支，购买国库券，要一鼓作气拿下来，完成任务后好实施省内的融资措施。截止到6月28日，全省累计发行国库券17.4亿元，超额0.2%，成为全国率先完成国库券认购计划的省份，满足了股票发行的前提条件。6月26日，国务院证券委批准了青岛啤酒股份有限公司作为全国第一家在香港公开发行H股，作为国家颁布《